拥挤

吃过早饭，庞弗雷夫人就让黛薇出了院，卢娜和凡妮莎早已经在门口等着她了。

卢娜·洛夫古德给。

卢娜递给她一支百合，透白的花瓣紧紧包围着几株嫩黄的花芯，还有几颗晶莹的水珠，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黛薇·德思礼谢谢。

黛薇接过花笑了笑。三人很自然地并肩而行。

凡妮莎·莫顿昨晚发生什么了？

凡妮莎·莫顿你怎么受伤了？

黛薇·德思礼我也不知道。

黛薇摇了摇头，迎着两人关切的目光微笑，继续往前走去。

黛薇·德思礼我看到了……那天晚上的那个人，然后胎记开始疼，之后就不记得了。

卢娜·洛夫古德胎记？

卢娜疑惑道，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碰到“守墓人”，黛薇的胎记都会疼。

凡妮莎·莫顿……这很严重，黛薇。

凡妮莎紧锁着眉，面色凝重。

凡妮莎是个谨慎的人，再一次听到黛薇胎记和神秘人的莫名关联后一直在思索。

有什么东西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卢娜·洛夫古德别这样凡妮莎。

卢娜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掺杂着几分明显的雀跃。

卢娜·洛夫古德这很酷，不是吗？

凡妮莎·莫顿……我想我们还是谨慎些好。

凡妮莎有些愠怒地看了卢娜一眼，明显的谴责与不可置信。

气氛一时僵持。

黛薇·德思礼凡妮莎，我想卢娜只是……

黛薇张嘴想为卢娜解围，不料凡妮莎忽然生起气来，快速向前几步，靴子踏出“哒哒”的声音来。

凡妮莎·莫顿横竖我多余，不该来妨碍你们！

黛薇·德思礼凡妮莎！……

黛薇吃惊地看着凡妮莎离去的方向，只剩下了转角随风扬起的衣角。

她想要追上去，却被一双手按住了肩膀。转头，对上卢娜复杂的眼神，后者摇了摇头。

卢娜·洛夫古德你还不明白吗黛薇？

黛薇·德思礼什么？

黛薇转身，疑惑地看着卢娜。

卢娜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并不看着黛薇，只是踌躇地看着凡妮莎离去的方向。半晌才鼓起勇气似的对上黛薇的目光。

卢娜·洛夫古德如果——我是说如果——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连手都微微颤抖。讲真的，这很不卢娜。疯姑娘洛夫古德从来都不会这样子。

黛薇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卢娜·洛夫古德我和凡妮莎·莫顿，只有一个人，能成为你的朋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黛薇，声音有些沙哑，有不易察觉的苦涩。

卢娜·洛夫古德你会选择谁？

黛薇·德思礼……

黛薇愣住了。

她想过许多理由，在凡妮莎离去的那一刻，却从没想过是因为这个。

想一想，凡妮莎不喜欢卢娜，似乎是由来已久的事实，是她一直忽略的事实。

黛薇·德思礼可……为什么？

黛薇抬起头，受伤和迷茫充满了她的眼眶。

一滴晶莹的泪水。

卢娜·洛夫古德……黛薇。

卢娜·洛夫古德三个人的友谊总是很拥挤。

卢娜·洛夫古德总会有人被忽略。

卢娜·洛夫古德那不是你的错。

卢娜咬着下唇，脸色苍白。

她闭上眼，痛苦的模样我见犹怜。

卢娜·洛夫古德你和凡妮莎……你们先认识。。先是好朋友。

卢娜·洛夫古德而我……我们是室友，也是好朋友……不是吗？

卢娜·洛夫古德我们总是待在一起更长时间……

卢娜再也无法说下去了，她深深地看了黛薇一眼，转身捂着嘴唇跑走了。

黛薇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脚下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