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绿芜

绿芜可没有这么自信，认为九阿哥这是对自己有意思。她很清楚，这就是九阿哥最近在十三阿哥那里受了气，所以，今天遇上了自己，就想着刁难一下自己，好让十三阿哥心里不痛快。

“不知九爷何事？十三爷近日并没有来民女这里，九爷若要寻十三爷，当去其他地方。”绿芜依然是满面微笑，面不改色。

绿芜表现得越淡定，九阿哥眉头就越发紧皱。这个女人，看起来好像是个软柿子，弱不禁风。但是现在看看她的所作所为，她的这份气度，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姑娘看着，倒不像是，风月场出身的人啊，倒像是好人家的姑娘。”九阿哥忽然笑着开口了。与绿芜的笑不同，九阿哥的笑，带着十足的攻击性，真正是笑意只在表面，却不达眼底。表面上看着让人如沐春风，实际上却让人心惊胆战，犹如身处腊九寒天。

“不瞒爷，民女本是江南人士，因父族落了罪，所以才流落烟花。”绿芜深知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并不想做十三阿哥的女人，所以，她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

“哟，家道中落，落幸烟花？”九阿哥唇角上扬，有意思，真有意思。

“九爷若无事，民女就先告退了，民女家中纸墨告罄，所以来此买些纸墨。”绿芜笑着又行了个蹲礼，“民女告退。”

“掌柜的，给绿芜姑娘，把店里最好的纸墨，包起来，记在爷的账上。”九阿哥忽然扬声一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多谢九爷。”绿芜转身继续笑着行礼。

小丫鬟看着绿芜脸上始终不褪的笑容，再拍拍自己的脸，姑娘的脸真的不僵吗？她的脸都僵了诶。

有九阿哥发话，书铺的伙计当即就把店里最好的笔墨纸都给绿芜包了好大一份起来，然后笑眯眯的递给绿芜身后的小丫鬟。九阿哥开了口，书铺里也没有人敢收绿芜的钱啊。

绿芜呢，也很高兴。省钱了，何乐而不为呢？

绿芜收了东西，高高兴兴的带着小丫鬟离开了。

“今日省了一大笔用钱，正好。”绿芜真是高兴得不行，“今日，请你去吃酒席去。”

“真的？！”小丫鬟听了眼睛一亮，“姑娘真好！”

“我也是馋了这楼外楼的红烧乳鸽了，正好，我们今日就去吃吃看，看看，它的味道有没有变。”绿芜笑着捏了捏小丫鬟的脸颊，羞得小丫鬟的脸红彤彤的。

“姑娘真好，姑娘这么好的人，就得配咱们爷呢。”

“我啊，谁都不想配。”绿芜又笑了，这个笑，和刚刚面对那位九阿哥的笑，完全不同。那个笑，满是虚情假意，这个笑，写满了沧桑。“任谁，都是孑然一身，孤孤单单而来，最后不也是孤孤单单的走吗？那么，又何必在这中途，非得绑定一个人一起作伴呢？一个人，挺好的。”

“姑娘……您……”小丫鬟听不懂，绿芜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但是，就是莫名觉得，很深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