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碧竹和肃风还在争执,松兰和徐易州也在谈着,毕竟松兰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男子。
盛松兰徐小公爷,我们之间差的不会只是身份,偌大的韩国公府后宅以后难道都要交到我这么愚笨的人手里?
松兰的顾虑自然是多的,可徐易州对于松兰却是有把握的,他信松兰聪慧,不信她说的会管不住偌大的韩国公府。
徐易州七姑娘当真觉得自己愚笨?徐某眼光从不看错人
盛松兰徐小公爷,我………………
松兰还想说什么,抬起头,却被接下来徐易州的话给堵了去。
徐易州松兰,你若愚笨就不会同我谈这么多,韩国公府也不完全需要的是一个贤惠的大娘子。
徐易州我只直说一句,小生心悦姑娘
不知是军营里男子的直率让松兰有些回不过神,还是她对徐易州本身就没那么疏远,她第一次忘了规矩,这么直直的看着一个男人。
盛松兰徐公子,我…………让我想想,松兰先行离开了
说完也不顾得什么礼节了,松兰转头就快步离开了,碧竹见到自家姑娘下来也赶紧迎了上去,一同飞也似的离去。
松兰离开的时候满脸的羞红,明明是春季却觉得分外的热,走过两个拐角这才停下
碧竹姑娘,碧竹绝对不说出去一个字
对于碧竹说了什么,松兰没听到,她觉得自己心跳如鼓,耳根烧得慌。
盛松兰碧竹,他…………我…………
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实在没想到徐易州会把这些话直接说出来,站在一颗桃花树底下已经有些愣了
盛松兰他怎的如此直接就说出来了?
碧竹姑娘,我再也不接肃风的东西了,咱以后见着徐小公爷咱们躲着走!
松兰觉得自己的心完全乱了,碧竹说什么也不大听的清,过了很久才把自己拿回来,看着碧竹还有些不知所措。
盛松兰别告诉任何人,祖母哪里找机会我来说。
松兰整理了下自己的发髻和衣物,觉得没问题,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烫烫的。
盛松兰碧竹,我的脸是不是很红?
就在松兰愣神的时候,肃风也走向了徐易州,他不仅不理解碧竹的话,也不理解自家公子为什么笑。
肃风公子,七姑娘都跑了,您还笑?
徐易州下回见的时候就是另一番模样了,偶尔紧一下没坏处
肃风却不这么认为,他刚刚明明都看见松兰是红着脸离开的,这难道不是生气?
肃风七姑娘脸这么红,可不是生气了吗?
徐易州转身看着肃风,肃风也看着徐易州,明明都在军营里待着,肃风在情爱上却直来直去的很。
徐易州军营的弟兄就不教教你?
肃风我粗话听的不少,可……女儿家的心思我哪里猜得到
听到这里,徐易州笑了笑,倒也是理解了,拍了拍肃风的肩不再说话,而是笑着带着肃风离开了,肃风跟在后边却摸不着头脑。
在马车上的时候,松兰的思绪翻飞。徐易州的家世是好,但是却太好,她看的出来徐易州对自己的心思,可却没料到他这么直白。
等到她已经到了家中侧门的时候,才把思绪拉回来,下了马车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进了内室,谁也没让陪着。
盛老太太一回房就把自己锁起来了?
木轩因这次拜真人是碧竹跟着去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松兰的异常被木轩看在眼里,于是就又去找了老太太,她最近找老太太实在是太频繁了。
老太太压着香灰,思索着松兰的事,纵使是她也不太清楚小孙女如此到底是因为什么。
盛老太太最近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木轩左不过还是徐小公爷,但七姑娘一直是躲着的
木轩说话的时候,老太太把香压递给了房妈妈,又开始扫灰,内心感叹两个小孙女的长大,内心也逐渐有了心事
盛老太太七丫头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徐易州哪里暂时不用过于担心,最近她有没有提苏小娘?
老太太扫完香灰没再动,转而看向了一边规规矩矩站着的木轩。
木轩倒是没特别提过,往年四月也只有去玉清观祭奠苏小娘的时候多嘱咐些,不过是今年去的早了几天。
木轩当然是隐瞒了一些的,张惠宁这个名字木轩并没有提起,她察觉得到这个人或许不一般,但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盛老太太守好你们家姑娘,到了时候,她自己会找我说的
老太太接过香篆,压在了香灰上,又从房妈妈手里接过香粉,作为祖母她了解松兰,往往越是看着没事,便越有问题。
盛老太太你最近多注意着你们姑娘,切记不可向任何人透露你们姑娘的情况。
木轩是,老太太。
盛老太太下去吧
老太太挥了挥手,在香篆里放香灰,木轩也恭恭敬敬的退下,房妈妈则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房妈妈老太太,七姑娘…………
盛老太太她和六丫头现在都一样,心里都是乱糟糟的一团,汴京里的人和事把她们都困住了。
老太太一点点倒着香粉,内心飞速的盘算,徐易州完完全全是老太太对于松兰保护中的意外,她本想着找个门当户对的稳妥家庭为松兰择婿,日子无忧无虑的过的。
盛老太太先稳着吧,过不了多久小丫头就会自己来找我的。
老太太静等松兰,松兰则在佛像前出神,她不信佛也不信道,小娘的事和今天徐易州的事把她的心搅乱了
这个时候,许久没有单独相处过的二哥哥来到了松兰这里,守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一本庄子。
木轩姑娘,二哥儿来了。
松兰慢慢回过神,让木轩把自己扶起来,膝盖受的伤让她走路歪歪斜斜的,在妆台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和状态后,走到了外室,站定后,看向了木轩。
盛松兰把二哥哥请进来吧。
二哥哥进来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松兰站着,对着二哥哥微微行礼,二哥哥也赶忙迎了过去,让松兰坐下。
盛长柏你如今有伤,这些虚的就先省了
盛长柏呐,你给我的庄子我今日还回来
这本庄子是年前二哥哥借走得,没想到还回来都是四月了,但松兰不觉得二哥哥来找自己是为了还书
盛松兰麻烦二哥哥跑一趟了
盛长柏哎……这次的事父亲处理的的确失了公平,你有不满也正常,就是别过分怨怪。
刚刚在外面候着的碧竹此时端了两盏茶进来,给了长柏和松兰各一盏。松兰对于二哥的话只是微微一笑。
盛松兰二哥哥放心,我不会怨父亲的,也是我有错,去了前厅,本也应该被罚。
盛长柏你想的开最好,正好孔嬷嬷要来了,你也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盛长柏你们三个妹妹不来,安北最近也因为早朝议事来的断断续续,书塾都冷清了不少
这话其实不假,除了墨兰女席上再无他人,近日因为南方的流寇早朝都比往常上的要久,往往下朝回府已经临近晌午,徐易州最近也就来的少了。
对于二哥哥突然提到的徐易州,松兰有些慌,今日二人刚刚谈过,松兰心里难免在听到徐易州的名字后怪怪的,只不过没表现出来。
盛松兰安静些也好,二哥哥也要科考了,正是要静心的时候。
盛长柏只求不辜负这些年来的苦读啊
说完,长柏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不过松兰到从始至终没动,即使到了夜间烛火昏暗她也看得出来,这一盏的茶汤不对。
盛松兰早些年就和二哥哥说过,哥哥定能得偿所愿
盛长柏那就借七妹妹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