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烨这么些年没见你家两个小妹妹,居然长这么大了
顾廷烨要是她迎面向我走过来,我肯定认不出来。
男子行路快,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书塾,此时的书塾男席,已经多了两个座位。
盛长柏你都发解了,就算种棵树,也得有两丈高了吧
众人解下斗篷,给了小厮,就见墨兰也来了,尾随着一位女使。
盛墨兰元若哥哥,怎么叫着二叔呢?
齐衡祖上有亲。
因徐易州就在齐衡和顾廷烨二人之间,墨兰也看到了徐易州,一时也是惊诧不已,竟然红了脸,小女儿情态一般。
盛长柏这是我们家四妹妹,墨兰。
盛墨兰那我就随着元若哥哥也叫二叔了,这位公子是?
说着墨兰看向了一边的徐易州,脸色有些羞红,不敢抬头。
徐易州徐易州,四姑娘叫我徐公子就好
盛墨兰徐公子安好,二叔安好
另一边,如兰也尾随而来,站在了墨兰右手边
盛如兰顾二叔安好,徐公子安好。
盛长柏这是我们家五妹妹如兰
也不等众人聊一聊,学究便到了,众人立刻行礼问安,还问候了顾廷烨和徐易州,明兰和松兰来的稍晚,也依规矩行礼。
庄学究大家入座吧,把前两天的功课,都交了上来。
松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摘下斗篷等着木轩把笔墨放到桌上,随后乖巧的端坐着,徐易州一侧头就看到了这幅场景,轻轻一笑。
盛长枫学究先看我的!
等到女使小厮收拾的差不多了,众人落座,长枫就拿着自己的文章,走向了庄学究。
盛墨兰我三哥哥学通古今,自然是敢第一个拿文章给学究看的。
盛如兰学通古今!我看啊…………
如兰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看到自家哥哥指了指书本,就闭嘴了,徐易州则不大喜欢墨兰,只觉得张狂、愚蠢。
一边的松兰无所事事,继续读没读完的唐诗,开始拿起笔抄录起来,安安静静的。
庄学究你这个年纪能写出此等文章,实属不易啊,许多年近不惑的举子,也未必有这般见识。
此时的小公爷却看到了墨兰手里的紫毫笔,脸色微变
齐衡五妹妹,你手中这支笔,我看着仿佛眼熟
盛如兰原是元若哥哥的,六妹妹送给了我,怎么好的东西,元若哥哥怎么舍得送人啊
听到这里,松兰依旧如常的抄诗,写下《从军行》的最后一笔,把纸张放到了一边,继而开始抄李白的《独坐敬亭山》
齐衡笔虽好,可是五姑娘的笔法更好,在五姑娘手里,就算是根树枝,也可以挥毫泼墨的。
盛墨兰五妹妹怎么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自然需要一支好笔,好好写字了。
松兰皱了下眉毛,把刚刚写下的三个字划掉,换了一张纸,不只是为了字还是为了她四姐姐的蠢话
盛墨兰元若哥哥,不知这样好的狼毫,你还有几支啊,六妹妹,可也送了我一支呢。
墨兰话头一落,齐衡、顾廷烨和徐易州都看向了墨兰,小公爷看着有些伤心,徐易州则觉得墨兰令人厌恶,不过却不表现出来,这是没什么必要的
再看松兰,还在抄诗,好不欢脱,木轩则在这个时候端着茶盏走了过来,松兰一喝,皱了皱眉
这下徐易州则开始直直的看着松兰,觉得松兰和小孩子喝药一样,喝茶居然还在皱眉。
盛松兰嘶…………这盏太紧了,茶粉也放少了,有些寡淡。
木轩奴婢下次肯定改。
松兰盘算着回去要让木轩和碧竹互相好好贴补一下,却没看到那张抄了《从军行》的纸飞了出去,落到了徐易州脚边。
也恰巧被徐易州捡了起来,那一手簪花小楷实在是灵巧
肃风公子
徐易州收到书箱里!
这张纸再次被松兰看到,就到了春闱放榜后了。
林噙霜你这丫头,一开口就叫人家顾二叔,人家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子,把辈分叫这么大,多不合适。
今日散课后,墨兰又和林小娘坐到了一起,林小娘修理花枝,墨兰讲话。
盛墨兰娘,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要是随着哥哥的辈分,就得叫他顾二哥哥。
盛墨兰那元若哥哥不就成了我下头一辈的侄儿了,这才是不合适呢。
林小娘拿起剪子,捡着枝桠,不太同意女儿的说法。
林噙霜话虽如此,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侯府的嫡子呀,又都在书塾,这每天朝夕相处的。
林噙霜若是有什么…………
盛墨兰娘……
林噙霜的话不能再明显,未必只看着齐国公府一户勋爵,可墨兰却不愿意。
盛墨兰你可别乱说,叫人听去了多不好呀,这个顾廷烨,虽然近来三五年,都不在东京,去了白鹿洞书院,可是我常听我哥哥提起。
盛墨兰他呀,是秦楼楚馆的常客,欢场勾栏的娇子,我要是被他看上了,我这辈子也就断送了。
墨兰说的一脸不愿,却也不免想到了今日一同旁听的徐易州,真真是英俊,比起读书的书生,多了一丝英武
林噙霜瞧你说的,就好像小公爷,指定了要娶你似的。
盛墨兰小公爷近来,时常来看我写字,还夸我的字好呢。
林噙霜那他是看你,还是看你手上的那支笔?
盛墨兰他是看他手上的这支笔,在我的手上,写了这么好的字,难道他还能不心动啊。
看着墨兰,林小娘笑的开心,墨兰拿起一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
林噙霜我儿啊,是盛家最好的姑娘,这小公爷看上你呢,也没什么稀奇。
林噙霜那……那位韩国公府的公子呢?
说到这里,墨兰就红了脸,林噙霜看着自家女儿羞红了的脸,赶忙追问
林噙霜快说说!
盛墨兰娘!是个…………高大英俊的公子…………
林噙霜不嫌弃人家有原配大娘子了?再怎么说也没有子嗣,没什么威胁的
墨兰思索着,两相比较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她不得不承认,那位公子令她一见难忘。
盛墨兰女儿……女儿觉得,那位公子,有才情…………
林噙霜那墨儿你可要好好把握!一举入了徐小公爷的眼!
盛墨兰娘!我这么好的才情,他能不多看看我?
林噙霜是是是!
后来,母女二人又聊到了顾廷烨,担忧了一番,又说小公爷种种好处,说齐衡不嫌弃庶女
松兰散课后并没有立刻去祖母哪里,她抄诗的宣纸不见了,虽然不贵重,但和小公爷那次是一样的。
盛松兰确定不在书箱里吗?
木轩确实不在
徐易州七姑娘在找何物?
拖拖拉拉的徐易州留到了最后,明兰回了祖母屋里,顾廷烨也已经离开,现在书塾只剩徐易州和松兰。
徐易州一靠近,身上就有一股上好的沉水香的味道,松兰则不似名字,身上是茶香和佛堂的香火味道,味道有些混杂,但好闻。
松兰赶紧起身,躬身行礼,还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一脸慌张,徐易州如何说,还是外男。
盛松兰徐公子安好。
盛松兰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是我抄录诗文的纸
徐易州今日时不时的有些微风,怕不是被风吹走了,怕是不大好找了。
徐易州低头看着松兰,却见这丫头一直低头不看自己,又好笑又无奈。
盛松兰还是找找的好,若能找到,自然最好
徐易州七姑娘似乎有些怕我
盛松兰徐公子说笑了,松兰并没有
松兰四下看了看,不只该找什么理由走掉才是,徐易州则不信松兰的话,毕竟松兰一直不看自己
徐易州哦?那七姑娘为何不看徐某人?
盛松兰怎么会呢
松兰实在是没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位徐小公爷就会出现如此状况,按道理讲,这位公子可不是轻薄之人。
徐易州那你为何要躲我?
盛松兰徐公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松兰就先行离开了,祖母还在等我,望徐公子恕罪
松兰边说边往后挪,也不管找没找到诗文,只留给徐易州一个背影。
徐易州啊~胆小的兔子
肃风公子,是您吓着七姑娘了
徐易州打了下肃风的头,松兰和木轩也走的飞快,直到到了回廊,才慢下来。
盛松兰今日的事,别和任何人说
木轩是,姑娘
盛松兰说出去不仅我遭殃,还会连累家里的姐姐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松兰搞不懂这位小公爷是个什么意思,却莫名的心慌,她只想着不要深交。
晚间,徐易州就回了韩国公府,门口是父母在大门口亲自等待。
徐易州父亲安好,母亲安好,夜间风大,我们进去说
虽然在外征战多年,但韩国公府依旧不变,因如今的韩国公夫人来自文官海家,府内的一切布置都显现着文雅别致。
韩国公夫人可算是回来了,今日在盛家读书如何?
徐易州收获颇丰,庄学究学贯古今,盛家兄弟姐妹也待人和善
一家三口边走边说,韩国公夫人也满意的点了点头。
韩国公南边如何?
徐易州比想象中要难缠,怕是不能轻易解决,现今只是平静一阵
韩国公你心里对战事有底就好,战场上千万不可鲁莽。
韩国公夫人你也不必担心我和你父亲,上了沙场定要剿灭敌人,我和你父亲在京没什么问题。
韩国公夫人虽是文官清流人家出身,但也有武将的心气,她以自己儿子上阵杀敌而骄傲
韩国公你母亲说的不错,如今内忧外患,讲的是忠心为国
徐易州是儿子定不忘父亲母亲嘱托
韩国公如今京中形势复杂,行事要多加小心。
说着,一家三口就停下来饭厅前,京中如今是什么形势他们自然懂,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徐易州父亲放心,儿子看的清楚。
在一边的韩国公夫人站在一边未说话,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朝堂局势她也是看的清楚的。
韩国公夫人官家的心思难猜,如此发展下去也只能是两个王爷两败俱伤。
韩国公夫人不说了,你既然回了京也松快一下,入春后吴大娘子定有马球会,且去看看
虽然回了京,徐易州也说要听夫子讲学,但武将人家的孩子哪里闲的住,去马球场跑跑马也是好的。
韩国公夫人既然回来了,就先吃饭,你父亲给你准备了樊楼的好酒。
徐易州儿子谢父亲!
(因为存稿发现的bug,松兰的年纪改为13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