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海潜沙：二十一

不能交流，他们在洞口休息了一会，见胖子打继续的手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游。

胖子一马当先，身体虽然胖，但是特别灵活，在水中活动的时候，让吴邪想到了河马，他回头看看在最后的兰若和张秃子，两人都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兰若飘逸的头发甩在后面，仿佛将她包裹在其中。

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深海潜水，在不间断地下潜中，水流挤压着身体，吴邪感觉到一阵阵的胸闷，看一眼潜水表，有点担心地回头又望望兰若，下游的速度慢下来，被阿宁推了一把，晃晃手掌，让他别慢慢悠悠的。

转回头前似乎是张秃子给他回了个他们都没事的手势，吴邪才放下心来。

游了一会儿，前头的空间豁然开朗，他们游到了一个很大的地方，像是被外力挖开的，胖子指了指墙上残破的砖头，那是属于墓墙外围的范围，又做了个猴子的姿势，他们就都明白了。

胖子的意思是这个洞是海猴子挖的。

这倒是和兰若的想法不谋而合，几人吐着泡泡互相对上眼神，没有人要退却，都统一的拿出气压水枪，由胖子领头钻进墓道中。

墓道上有一些装饰性的浮雕，水域深不可测，四周都是黑压压的暗，兰若浑然不惧，他们都用矿灯去照墓墙的图案，只有兰若不用，张秃在此时不着痕迹地瞟了瞟她。

墓墙上有人脸浮雕和几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怪脸，刀功精致，一看就知是工匠费尽心血的成果。

吴邪像是中了什么邪，游动时停到一面墙跟前，端详着上头的浮雕，这本无可厚非，其他人都会看上一眼，但是他看着看着，居然就不动了，脸愈发往上面凑，像要找出什么东西来。

他卡在中间，前后都不耐烦地催促，他只能草草看两眼又赶紧游动起来，等兰若游到他所在的位置，留心地瞅了一下，发现是一张奇怪的人脸，额头上有三条怪鱼相连。

人脸和别处的没有区别，能让吴邪留意的想必是额上的几条小鱼，兰若包尾，后面没人催她，细细地看了片刻，她才摆动起手脚，追着他们几乎要消失的影子。

然后她就看见张秃在黑暗中停了几十秒，而他前面的阿宁已经游的很远，要不是张秃等她这两下，她肯定已经跟不上队伍的速度了。

水深如渊，隔开两人的间距，隐形的水流幽幽流转。

她对张秃发自真心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清，模糊间张秃好像向她点头致意了，又好像没有，她一向不会自找烦恼，也没想太多，游动着跟上去。

额头上有小鱼的人脸不止一处，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吴邪没有再特意停下来，但都会着意地看几眼，兰若就跟着他看，一共看过去五张脸。

在黑暗之中，兰若能看到的东西比他们更清晰，她注意到人脸上的眼睛越来越大，向前伸一伸头，吴邪果然也发觉了这点，正招呼他们停下来，在水下画板上奋笔疾书。

“墓墙上的人脸不对劲，眼睛在慢慢睁开，我怕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