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乒队的训练早已恢复正常,宋稚羽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也形成了生物钟,总是早上五点半准时醒来,开始晨跑。
七月五日,这种生物钟突然被打破了。
早晨四点左右,宋稚羽被手机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索着点亮屏幕,看清了来电显示:
是宋椋。
父亲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给自己打过电话。宋稚羽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接起:“爸?”
“你是他女儿吗?你爸出车祸了,现在送市中心的医院去了,赶紧回来吧,还没醒呢。”
电话那头的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山东口音,三两句把宋稚羽的眼泪说了下来。
“我这就过去。”宋稚羽并未解释说自己在北京,而是果断的选择回到山东,去看父亲。
宋稚羽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就往宿舍外走,慌慌张张地跑到刘国梁办公室,一句话都没说就推门走了进去。
刘国梁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后,好像是在做训练计划。看见宋稚羽,他皱眉头道:“怎么啦?”
“我父亲他……出车祸了。在医院。”
刘国梁一拍桌子站起来:“你快回去,请假手续什么的我帮你处理,赶紧去看老宋,他不能出事!”
宋椋和刘国梁原来是队友,情同手足的朋友,如今老队友出事,刘国梁没法不关心。
宋稚羽草草在请假申请上签了个名,又对刘国梁说:“帮我和张继科解释一下。”
刘国梁点点头答应。
宋稚羽行李都没收拾,直接买了早上六点半的火车票赶往山东,火车在十点左右停在了山东青岛。
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路线很熟悉,她知道出了火车站就是市中心的那座医院。马不停蹄地,宋稚羽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医院,在咨询窗口站定。
“你好……我来看我爸。”
“请问您父亲的名字?”
“宋椋。”
咨询窗口的客服告诉了宋稚羽病房号和路线,宋稚羽草草谢过,冲上三楼,推开病房的门。
门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爸!!!”
宋稚羽扑上去,“扑通”一声跪在父亲的病床前,眼泪顺着面颊滑落,打湿了衣领。
宋椋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我没来晚吧?!爸!!!你看我……”宋稚羽泣不成声,眼泪横流。
“小姑娘,冷静一下,现在你父亲是昏迷状态,我们还要持续观察情况,随时准备救治。”医生拍了拍宋稚羽的肩。
“求求您,救好他,救救他!!!”宋稚羽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双手合十,向医生请求。
“你放心,我们会的。”医生有力的话语让宋稚羽冷静了些许,她拉来一把椅子,坐在父亲的病床前。
“可以和你爸说说话,刺激他醒来。”医生建议道。
宋稚羽握住父亲的手。那只手冰冷、粗糙,有长久打乒乓球握拍磨出的茧子。她双手捂住那只手,想要传递温度。
“爸。”宋稚羽轻唤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打乒乓球吗?教练说,我会成为神迹的。现在我快要成功了,你一定、一定要见到我站在奥/运/会最高领奖台的样子。我想让你看看,我可以成为你的骄傲,我也一定会的。
“你别走好不好,多看看我,多、多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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稚阿稚_愿世间没有生离死别
稚阿稚_不想经历丧失至亲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