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魅.

谭宁有想过羽生结弦听清楚这句话的样子。

或许会一下子拉下脸、眼神变得严肃、沉默的看着她然后开口告诫不要试探他，又或者直接一句话都不说走开。

他对那些学不乖一直试探他底线的记者，就是这样:温和的语气一顿，然后微微一转，带了几分告诫与冷然，然后眯起眼睛，轻声细语的继续下一个问题。

羽生结弦“可以。”

回答的前后，羽生结弦一直看着谭宁的眼睛，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他分明看见了谭宁眼里慌张掩饰的错愕。

羽生结弦“什么啊。”

他的眉眼忽然扬起，那是个相当骄傲的笑:

羽生结弦“居然被小瞧了吗？”

羽生结弦再次离开谭宁身边，小声的和助理谈论了什么，片刻之后又回到冰场中央，右手遮上左脸，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惊叹声。

...

魅影穿梭在冰雪之中，摘下面具的那一刹世界黯然失色。

他在故地重游直面自己的过往，将诸神陨落之时的碎片一一寻回。

这才是神明。

敢于直面自己的过往，无论那些回忆是否被血浸染，都会将它翻出来看看，然后再轻声嬉笑一番:这些困不住我的。

羽生结弦“你怎么看呆了。”

酣畅淋漓滑完一场的羽生结弦仿佛解开了什么心结，滑过来的时候还在低着头笑。

羽生结弦“好啦，我知道我很有魅力～”

谭宁“…咳”

下意识想说夸奖的话说不出口了。

谭宁想拿起水瓶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和其他一些情绪，一不留神拿起了没有颜色的那瓶水。

羽生结弦“诶……这个是我喝的那瓶……”

谭宁“…我知道，我就拿起来晃晃。”

瞧瞧这忽然顿住的动作和更加不自然的神情，这话太没有说服力了。

去拧瓶盖的手又缩了回去。

羽生结弦看在眼里，并没有说破。

他完全猜得到谭宁的心理变化。

小姑娘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仅从眼睛里就可以猜出个七八成来。

羽生结弦“表演滑准备了什么？”

羽生结弦从随行助理那拿了他的ipad，放在缓冲垫上看起来，谭宁瞥了一眼。

好嘛。

居然是在用公式计算着什么东西。

谭宁看了就头疼。

谭宁“才不告诉你。”

阻挠我训练还想我给你透底？

谭宁一边拒绝一边凑过去看。

这个iPad还是谭宁第一次看到，之前都没见着羽生结弦带着，今天凑近一看，这壳居然还是渐变粉。

不可思议却又意外的和谐。

见羽生结弦认真的研究起自己的花滑编排来，谭宁趁机滑开，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宇野昌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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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宇野昌磨真的是一点都没变。

不仅没有好脸色甚至更阴沉了点。

谭宁“宇野选手怎么不开心？”

谭宁“我记得采访都已经结束了。”

谭宁没看过采访现场，自然不知道宇野选手为何这样。

现场氛围冷清尴尬到极致也就算了，记者的提问也一个比一个难以回答。先前跟着羽生结弦的时候，扣扣手时间就过去了，哪像这几天，回答跟挤牙膏一样痛苦至极。

宇野昌磨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样，那白色的绷带在灯光的照射下有些眨眼。他沉默了一会，还是正常的回了话:

宇野昌磨“谭选手还是和之前一样真不会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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