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送失败

年关将至，陆程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不过他在那群小孩子面前装的很好，不露一丝异样，胰腺癌晚期多痛苦，不止陆程自己知道

还有王嘉昊，寒冬腊月的，无时无刻陪着他，晚上也不去别处，就在他床边趴着，生怕晚上出什么事

另一边，赵冠羽的任务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就差那一点点，系统告诉他说，估计这几天他就可以回去了

赵冠羽“真的吗？”

系统我有必要骗你还是咋滴？动动你那睿智的大脑

赵冠羽“你一天不怼我难受是吧？”

系统你说对了，我还真就不怼人难受

赵冠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里并不是很想和这个只有声音没有实体的系统争辩

青春期的矛盾心理，赵冠羽现在可太明白了

赵冠羽回过神来——六点半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寂静得很，他晃晃脑袋，把思绪摇匀，收拾干净自己，就赶紧买了早点去医院了

王嘉昊呀，小羽，你来了

王嘉昊睡眠浅，以至于赵冠羽推开门的声音也能够使他警觉起来

此刻的陆程脑袋上全是汗，他刚睡着，好不容易睡着的，在那之前他一直说腹腔疼，疼得要命，吃了药也不怎么管事，后来疼着疼着就睡着了

赵冠羽哥，你吃饭不？

赵冠羽把买的早点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王嘉昊揉了揉眉心，随手拿起一杯黑米粥插上吸管

赵冠羽哥，要不我帮你守着，你去睡会儿？我看你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

王嘉昊不用

王嘉昊拒绝

赵冠羽身体最重要啊，哥哥，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了，万一累垮了你怎么照顾陆老师？啊？

终于还是经不住小孩子的劝说，王嘉昊脸上盖着报纸眯了一会儿，等他醒来的时候，那一群都已经到医院了，陆程还没醒

王嘉昊迅速过去，一把抓住陆程的手腕处。还有脉搏，不错，还活着

林永一嘉昊哥，你这是干嘛？

林永一有些疑惑，王嘉昊怎么会突然这么反常，以往这种情况他不是会慢悠悠的让他们闪一边去的嘛

王嘉昊没事，起猛了

王嘉昊装模作样地醒了醒眼镜，林永一是个天真的，自然也就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看了眼日历，还有五天，这一年就算是结束了，王嘉昊瞅了眼周围每天准时到达的崽子们，还是决定趁着陆程没醒，把他们打发走

王嘉昊呦，这么快，马上过年了啊，你们都不回趟老家看看吗？

王嘉昊自然地引出话题

赵冠羽我……我老家哪里的我自己都不清楚，往哪回？

赵冠羽兴许是因为系统前几天说的话，所以他最近有意无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林永一害，我回什么回，我爸我妈对我像个傻子烫手山芋似的，恨不能扔下

林永一愤愤地啃了口苹果

李林洲不想回去，那一个个嚼舌根的亲戚烦人的很

李林洲夺过林永一的苹果，结果俩人又因为苹果的事而打闹了一阵

赵冠羽我倒也是真挺羡慕阿宁的，他好歹有家可归，不像我们，最终是披着估衣的孤鸿客而已，就算是死了，魂归哪里我们自己都不清楚

赵冠羽也许就在这世间倥偬伶俜，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了无牵绊，死了也没负担

李林洲啧啧啧，小羽啊，你一个孩子，怎么能说出如此消极的话

李林洲晃晃脑袋

赵冠羽那不叫消极，那叫看透人生

王嘉昊看透人生不带这么看透的，人活着为的就是体味世间百态，要真像你说的那样，人人都倥偬着混日子，那世界不就乱套了嘛

王嘉昊多往积极的方面想

王嘉昊路还很长

李林洲你们俩慢点说，我记小本本上

林永一记什么记啊，考试又不考

林永一对这些一律是没什么兴趣的

李林洲我用来当做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