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乘客(三)

过失杀人还是谋杀？

最后，刑警队将其留在拘留室，让其自己反恩。攻心战术起了作用，几开后，疲备不堪的楚天行全线崩溃。他面色惨白，语调低沉地将其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

据他所说，他原计划是在路上行凶。因为悬初次作案，上车之后的他内心胆怯，一路上始终不敢出手。直到即到达目的地时，他才壮着胆威逼司机拿出钱来。一开始他只悬想抢劫出租车司机，拿到一些钱，拿刀也只是威胁，并不是想杀害对方。杀人是因为他特别恐慌。当时李平安毫不畏惧，非但不肯乖乖拿出钱来，反面一把抓住他的脖领，让他脱不了身，无法顺利逃走的他害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出于害怕才使用了刀子以求尽快脱身，没想到酿成了悲剧。

楚天行表述完后，上官昊和警员对视了一下，收起笔录，起身出了审讯室。上官昊站在办公室，看着窗外的壮美山蛮和点缀其中的葡萄园地，陷入了沉恩。楚天行承认罪行也没有使他的心情轻松下来。还有一个问题:如果他所言不假，楚天行将被指控犯有过失杀人罪，而不是蓄意谋杀罪。如果他所言是虚，就会产生量刑过轻问题，凶手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死者家属也将得不到心理上的宽慰，法律会被恶人践踏。楚天行的犯罪性质究竟如何确定？他的证言是否可以采信呢？

调查人负仍在犯罪现场搜集证据，试图根据发现的证据来找出事情的真相。然而，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仍然扑朔迷离，案件侦破的进度缓慢。

与此冋时，楚天行丢在树林里的沾有血污的衣服让法医寻找到了突破口。对法医来说，犯罪嫌疑人所穿的衣物对破案具有重大意义。因为衣服被经常清洗后，其表面的纤维末梢会明显变粗，所以出租车上很容易找到这些纤维的痕迹。随着身体的每一次移动，细小的衣物纤维都被留在了车内。

调查人员将调查方向转向面目全非的出租车。现在，如何对楚天行的犯罪行为定性，就要看法医如何处理了。如果纤维是来凶手或者受害人，那么他们所处的位置、身体角度、动作范围，以及打斗行迹都可以根据纤维的分布情况被一一复原并重现。

法医罗成他细地研究了出租车内的纤维分布，发现驾驶室的顶棚和方向盘以及司机通常也不会触及的角落里都留有受害人的衣物纤维。他提取样品，进行区别。几周后，鉴定结果出来了。车内还有犯罪嫌疑人的一些纤维，除了位居顶棚和方向盘上外，也出人意料地出现在乘客通常不会坐到的位置上。他们推断，这些纤维不可能是犯罪嫌疑人出于恐慌或者自卫反应留下的，相反，正是凶手拔出刀子刺向受害者时留下的罪证。按照惯例，凶手一定要在车内移动身体才能向司机行刺。他斜侧过身体靠向受害者人时，身体重心就移向了左侧。他的手臂会碰到驾驶室的顶棚和方向盘。这些都可以从纤维分布中得到证明。那些残留的纤维显示了凶手正倾斜着身体、用尖刀凶残而不问断地向受害者猛刺的情景。最后，罗成把这些信息综合起来，推断出凶手在行凶时所处的位置，正是残留犯罪嫌疑人衣物纤维较多的地方。

受害人身上的人刀口也可以无声地说明很多问题。法医罗成检查了受害人身上的入刀口。在查看时，罗成不仅确定了刀口的准确位置，而且确定了刀子刺入身体的准确角度。他是如何确定的呢？很简单却很科学。例如，一个刀口的角度非常陡峭，这就说明袭击者离受害者正站在凶手的一侧。凶器斜剌进李平安身上后，造成了几个小角度的陡峭创口。位于其上腹部的一处创口连着李平安的心脏，利器斜插造成心脏穿透伤，导致李平安很快进入休克状态，这是造成李平安死亡的致命因素。

凶手将细微的证据留在了犯罪现场。调查正一步步地接近事情真相，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细微的证据似乎都在证明:李平安是被人谋杀的。综合这些证据可以证明:楚天行并非如其所说，是出于恐慌而杀人，而是蓄意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