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他,是我愿意的。”
十四苦笑一声,撇开头幽幽开口:“他有什么好的?”像是询问,又像在自言自语,神思渐渐飘远。
耀眼阳光中的微尘浮动,每一粒都是如此的清晰,像是一个独立宇宙中的星球。若曦盯着它们出神,他有什么好的?她也回答不上来。
两人皆沉默,若曦整理好心情,再次开口道:“我有些事情想问你,你可以不回答我。”
“你问吧。”十四大概已猜出她想问什么了。
“康熙五十年那场刺杀,是你们所为吗?”虽然胤禛告诉自己是八爷干的,但当时在热河自己质问八爷和十四,他们的反应也不似作假,所以若曦还是想彻底搞清楚事情原委。
十四相当坦率:“我和八哥当时都在皇阿玛身边,是九哥自作主张。”
若曦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又轻声问:“那那只海东青?”
前世八爷诬陷胤禛,最后十三爷惨遭圈禁,胤禛搞死那只海东青是为了报复八爷,今生胤禛完全没必要这么做,可是毙鹰事件依然发生了。恢复记忆后的若曦自个时常琢磨毙鹰事件,想来想去,似乎只有十四最有可能。
若曦看着十四的那双眸子光泽正一丝丝消失,黑得如同滴落浓墨一般,他慢慢合上眼睛后再也无法通过他的眼睛窥探到什么。
不知道等了多久,若曦也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这时方才那个小太监重新返还,手里捧了一盘热茶。
十四见到他,份外激动地训斥道:“你这奴才磨磨蹭蹭的,怎么现在才回来?下去自领二十板子。”
小太监立时跪到地上,瑟瑟发抖求饶道:“奴才再也不敢了,贝子爷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若曦眼含怒气,瞪着十四埋怨道:“你拿他撒什么气!”转头对小太监说:“快下去吧,不用领板子。”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小太监感激涕零,连连磕头。
十四用夸张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做贼心虚让若曦确定了心中的答案,不住地慨叹你俩不愧是亲兄弟。
若曦临走前告诉十四振作起来,而不是为了和胤禛置气,作茧自缚反把自己折腾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并提醒他太后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先服个软让胤禛解了自己的禁足多去看望看望太后。
别到时候因为见不到自己母亲最后一面而悔恨终身,这句话若曦只在心里默默念叨,是不敢告诉他的。
若曦到西暖阁,进门就看见胤禛静静地坐在榻边,很明显在等她。迈出的步子一滞,还是继续往里走但速度慢了下来。
胤禛脸上喜怒莫辨,淡淡道:“你和他都聊了些什么?”
若曦直言:“我不想说。”
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胤禛无奈摇了摇头,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三月,先帝百日丧期结束,胤禛册封乌拉那拉氏为皇后和马尔泰氏为皇贵妃,并举办册封大典,随后若曦正式以皇贵妃的身份入主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