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昏蒙度日

　　天空如水洗过般的明澈清透，看着格外舒心，若曦慢步走出暖阁，静静凝视着天空深处，心里洁白平静。

　　若曦捧了一盘茶进到养心殿正殿时，听见胤禛正在说话：“如果他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对得起皇阿玛在天之灵的话，朕也无话可说。”神情冷漠，很明显不想再管这个弟弟。

　　十三看是若曦进来，暖暖一笑，即使想继续劝谏皇兄也没有开口说话。胤禛随手端起茶盅，抿了口茶，顺势在若曦面前终止了这个话题。

　　“我想去看看他。”若曦凝注着胤禛，语气坚定。

　　胤禛脸色一沉，写满了不赞同，他断不想再让若曦和老十四接触。但不同意就能阻拦住她吗？胤禛深知拦不住，缄口沉默地盯着她。

　　若曦久久望着他，转身翩然而出。十三看着若曦固执决然的背影远去，隐隐担忧欲言又止，回头睨了一眼皇兄，他眼中无一丝波澜亮光，面上清冷如常，自顾自地继续商议奏折上的事。

　　自从御前失仪，十四爷允禵被胤禛禁足在景山寿皇殿附近，命他时时瞻仰先帝梓宫和灵位。

　　十四呆在这里动不动摔打物品，整日浑浑噩噩，胤禛曾训斥过他，之后十四倒开始上折子，但上面没有一件正经事，全是他写得各种歪诗。此后胤禛就对他放任自流，眼不见为净。御案上不间断有弹劾十四贝子的奏折出现，今日十三劝诫胤禛就为此事。

　　来到景山寿皇殿，冬雪在前面帮她推开院门，若曦向里面瞅了一眼道：“你们不用进去，就在外面等着。”冬雪和梅香俯首道了‘嗻’，退后两步，肃立在门边。

　　若曦进去后，就看见一个小太监从屋里神色恓惶地跑出来，见到自己后惊道：“奴…奴才给娘娘请安。”“起来吧。”若曦挥手让他退下，自行进了殿。

　　屋内窗子紧闭，若曦用力推开大门，温暖的阳光顷刻之间洒满屋子，驱散了满室幽暗。这才看清室内的情况，帘布凌乱，碎瓷片和铜板散落一地，用满室狼藉来形容都不为过。

　　若曦蹙眉低头看着散了一地的雍正通宝，不忍镌刻着胤禛名号的铜板散在地板上任人踩踏，于是先蹲到地上将它们一枚枚地捡起来。

　　若曦拾起一枚，仔细观察后发现这铜板跟她手里那串压岁钱上的铜板不太一样，色泽不够鲜亮，字迹也不够清晰。因为时间长氧化磨损了吗？应该不是，才流通短短三个月而已。若曦心下琢磨了会，却无任何头绪，就听头顶传来十四的声音。

　　“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若曦边淡说，边快速把地上的铜板捡完，捏在手心里。

　　她的行为落在十四眼里只想冷笑几声，轻嗤道：“就这么维护他？”

　　若曦站起身，见十四胡子没有刮，铁青着脸盯着自己。找到身边最近的椅子坐下，不想接他的话茬，转而另问：“你就想这样昏蒙度日吗？”

　　十四移开视线，冷冷讥讽：“雍正就这么当皇帝的？竟让一个女人来当说客！”

　　“跟他无关，是我自己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