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妥协

　　几日后早朝，李德全宣布散朝，康熙端坐于龙椅上命胤禛留下来，如潮水涌出正大光明殿的文武百官明知与他们无关，一瞬间也纷纷放慢步伐。太子爷斜睨一眼胤禛，冷冷邪笑后走开，八爷的目光状似不经意扫视高堂上的康熙，掠过默默退到侧边，让开空间的胤禛后与九爷、十爷和十四爷一起离开。

　　十三接收到四哥的眼神后，便随大波臣子一起出宫。三三俩俩的官员边走边交头接耳，有些爱凑热闹的官员见十三爷落了单，上前打招呼：“十三爷可知今日皇上与四爷商量什么事？”

　　十三大笑一声：“李大人说笑不是，倘若你问我中午准备吃什么，我还能回答你。”几位官员本来也没想得到答案，皇上要做什么岂容我等猜度，跟着大笑起来：十三爷可真幽默。

　　康熙和胤禛一前一后离开正大光明殿来到御书房，若曦早早得到王喜递来的消息，在后面备好茶水。奉胤禛的是一盏上好的太平猴魁，然后就被李德全眼神暗示不必侍候，若曦从容地退下。

　　“开春三月就要选秀，朕给你选了两位有家世的女子做侧福晋，样貌，品格也都是有保证的。”康熙对胤禛直接开门见山，切入正题，随后李德全在一旁拿出册子呈给胤禛。

　　胤禛双手紧紧握成拳，不想接，想逃走，心神交战良久，还是伸手接过册子，打开粗略看过，眉心一跳，不出所料还是年氏和钮祜禄氏。“儿臣府中已有侧福晋。”

　　从没想过老四还会拒绝，想到近日外面的传言，康熙面色一凛：“你看看老七，老十府里，就连你十四弟府里子嗣方面都比你强，还是你惦记着府里那个汉人女子，连朕的赐婚都敢抗旨？”但愿老四不是如世祖章皇帝那般的真糊涂，若他连爱新觉罗家江山和宠妾哪个重要都拎不清，不用等朝堂上的太子和老八动手，康熙就会亲自废了他。

　　“儿臣都省得，但弘晖夭折后儿臣倍感心痛。”胤禛未料到康熙对自己子嗣问题如此看重，还误会自己独宠李氏，来敲打自己。

　　康熙的前几个孩子也是接连夭折，感同身受过，对胤禛责备不起来，只是他子嗣捉襟见肘，不得不告诫道：“汉人女子可以宠，但决不能独占子嗣，孩子夭折了就多纳几个。”

　　康熙给出各方面都无懈可击，胤禛不得不妥协，但康熙不知道的是恐怕纳再多女人也没用，因为胤禛压根不进后院。胤禛跪在御案前，低头伏地，掷地有声地恳求道：“儿臣斗胆请皇阿玛收回年氏的赐婚旨意！”

　　“你！”康熙被胤禛连二连三的抗旨气得不轻，喝口温热的香茗才得以缓口气。这道赐婚的旨意，最重要的一方面是纳年氏替胤禛拉拢年羹尧，另一方面是让胤禛府中收满族女子，保证子嗣的血统纯正，府里全是汉人女子像什么话。

　　胤禛头伏的更低，希望康熙收回成命：“儿臣明白皇阿玛栽培儿臣的一片苦心，但是年羹尧此人狂悖不法，贪黩怙权，儿臣与他不相为谋。”

　　“年羹尧在四川任封疆大吏，且军事才能出众，日后可堪为将军。水脏了不能吃，但还可以拿来浇花，怎么用取决于用他的人。”康熙的眉头紧拧，盯着性子刚直，不懂变通的四阿哥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