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白衣金铃的金发少女坐在走廊，屋子外边是个庭院。

宇智波怎么也是一等一的豪门，就算极大数家产都被充公了，可倒不至于连这座主宅也被抢走。

木叶高层还是要点脸的。

漩涡鸣月微微靠着门沿，闭着眼眸，她的脸色有些透明，纤细的身姿单薄柔弱，像是随时就要被风给吹散了。

佐助总觉得她的内心好像还藏了些什么，不只是对木叶的恨。

如果是因为鸣人，可是她又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木叶，还有根部的布置？

而且……

佐助走到她身后，少女微睁开眼睛，淡淡道：“怎么了？”

“你好像…很恨宇智波鼬？”

金发少女静静靠着门沿，没有回答，视线飘忽落到院外，佐助看去她长长的发丝随着夜晚的凉风吹起，月光下晶莹剔透，繁星点点。

他接着道：“虽然你好像也恨猿飞日斩，木叶高层，可是你说起宇智波鼬的时候语气总有些奇怪，像是压抑什么，又像是对他这个人有着什么别样的情感。”

虽然佐助一度濒临情绪失控的边缘，可回过神来后仔细去想，无论是波之国的那一夜，还是之前根部的时候，少女虽然是站在第三者视角去叙述，可一说起宇智波鼬的时候就不像是旁观者的态度了。

但又不像是说起三代时那种外露的恨意。

对宇智波鼬，她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某种情绪。

这就奇怪了，连根部想进就进，说起要杀死三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般肆无忌惮的少女居然会克制自己？

但直觉告诉佐助，她恨宇智波鼬！

这份恨，甚至要超过对猿飞日斩的恨！

“是啊。”少女回头微笑着，这份笑容下，柔和的声音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恨：“我是恨他。”

“因为，他毁了我最重要的那个人。”

佐助走到她身侧，坐下来，犹豫下，道：“是那个和我很像的宇智波吗？”他其实想问那个宇智波族人是不是也死在灭族之夜了？

少女静静靠在门沿边，微凉的夜风吹过，看着院子中昏暗的景色，月华下她的脸庞朦朦胧胧的，声音轻柔缥缈，带着几分迷离和苦涩：“千千啊，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是…她的眼里永远只有宇智波鼬……”

她湛蓝的眼眸似乎压抑着某种深沉的感情，是对那个叫千千的，还是对宇智波鼬的……

但很快，那份情绪又掩藏在眸底深处，她微微一笑：“不过，无所谓了，反正给她带来一切伤痛的，我都会毁掉，首当其冲就是木叶。”

所以你不是为了鸣人，是为了那个千千……佐助嘴角一抽，觉得少女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有些偏差。

眼里只有宇智波鼬？难不成是宇智波某个他的迷妹……

然后她最重要的千千在灭族之夜被宇智波鼬杀死了，所以才这么恨他？

毕竟宇智波那么多人，小时候的佐助怎么可能记得全。

不过，鸣人和她……

他直接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你是不是姓漩涡？”

鸣月瞥了他一眼：“你想问我和鸣人的关系？”

佐助视线一飘。

“我是姓漩涡，我的父亲是四代火影波风水门，母亲是漩涡玖辛奈，他们同样也是鸣人的父母。”

佐助疑惑：“那么为什么……”

“还不是你们的好三代火影。”鸣月嗤笑，笑着摇摇头：“现在说起来比起鸣人，你还算是好的了。”

佐助脸色一黑，他好到哪里去？

鸣月轻笑：“你当然好了，因为最起码你是清醒的，在人生转折点之前你受过正常的教育，现在也知道一切的真相了，你知道要去恨哪些人，哪些人是不可原谅的，可是鸣人……”

她微微侧过身，后背靠在门沿上，抬头仰望天边的月亮，月华似乎浸入那双清澈的蓝眸，给她镀上了一层银光，看上去很不真实感，像下一秒就会如幻影般消散。

佐助下意识想要伸出手拉住她，可还没等他碰触到对方，就听少女有些讽刺意味的笑道：“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恨’，不知道发生的一切，懵懵懂懂就把所有的罪孽怪在自己身上，去讨好那些给他痛苦的人，殊不知他根本什么错都没有。”

佐助眸色一沉，默默收回自己的手。

少女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或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而是淡淡下了结论：“这个村子早就坏掉了。”

见少年沉静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鸣月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忙呢。”

这小子抗击力不错，才多久就有心思胡思乱想别人的事，要不是怕他一下子受的刺激太大，鸣月真想带他亲眼去看看那些被做实验的人。

纸张描述终究太单薄了。

不过看他可怜，就先放过他，反正根部也没毁，下次还可以带别人去崩崩三观。

“什么事？”佐助也站起来，他疑惑道，难道还有地方要带他去看，傻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今晚幸免于难了。

鸣月歪头：“你不会以为我们拿了那么多东西，团藏会善罢甘休吧？”

佐助皱眉：“那接下来怎么办？那个志村团藏会找麻烦吗？”

“放心好了，他不但不会找麻烦，反而还会主动遮掩呢。”

“为什么？”

“因为，有个人可以帮我们顶锅啊，而且还有一个同样深陷其中，被傻傻欺骗的的笨蛋，会来帮我们做见证……”

金发的少女长长的睫毛微颤，她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