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父亲

应渊“一人生便有一人死，循环往复。”

应渊“修罗族本可以延绵不绝，但是因为你的野心，修罗族被群起而攻之，全族覆灭。”

应渊苦笑点头，看着面前与自己神似的一张脸，那是他的父亲。

应渊“这便是你追求长生的结果。”

玄夜“那是因为我生了情！”

玄夜伸出手来指向应渊，而后缓缓放下，思及那白衣女子，玄夜的语气都软了几分。

玄夜“若非想救你母亲，我怎会败！”

应渊“你怎会败？”

应渊“见了桓钦所为，见了你所为，见了他人所不为，我才明白，心中正道，可悟不可修，唯有放下生死之念，方可涅槃。”

玄夜甩袖，对应渊此言似乎颇为不满，果然，儿子要从小放在自己身边养，否则，便如现在这般，不理解自己所为，不理解他所做。

满口荒唐正义，到头来却连自己的情爱都自主不了，为了心中所爱受罚，何其愚蠢，为何不颠覆天罡，修改天规？

情罚又有何惧！

玄夜“神族自诩正道，不过是想让你顺应天命，维持他们的统治，我凭什么天生低他们一等！”

应渊“天道求的，本就是众生平等，而你自己，只想一人独尊罢了。”

应渊抬手，掌间金光散开，染青的小像便出现应渊掌上，那人一如往昔一般，她对着玄夜温柔的笑，这一笑，彻底让玄夜的心软成水。

玄夜满脸不敢相信，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人。

应渊“母亲与你同归于尽前，说出了我的名字。”

应渊，应渊，应渊。

取“回应深渊”之意。

应渊“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丝的后悔吗？”

应渊“你不断用偷来的时间和生命去救母亲，是因为你想沉溺于和她的幸福时光，若生命的意义仅仅是长生的话，你为何会一次次的败给母亲？”

因为玄夜逐渐意识到，或者又不想承认，在他心中，无论长生还是天下，都已经不如染青重要。

他高喊爱情和天下他要皆得，可是他又隐晦的，不想承认的，又清楚的知道，在染青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只想让他的爱人回来。

应渊“就算你真的拥有了无穷的生命，无极的修为无上的权利又如何？”

应渊“等待你的，不过是一个个在乎你的人替你而去，万年孤寂。”

染青的小像消失，化作转息轮的碎片，玄夜微微转头，忍住自己眼眶中的泪。

应渊将转息轮碎片放到玄夜手中，让他紧紧握住。

玄夜看向应渊，眼眸中没了愤怒，没了凌厉，只有为父者的慈爱，有少见的怜惜之情。

他伸手，他的手在抖，他缓缓伸向应渊的额间，他颤着手想摸应渊额间的修罗图腾。

应渊“原来，原来……”

应渊“我也是有父亲的人了。”

我也是有父亲的人了。这句话似乎将应渊之前的万年孤寂全都表露了出来。

应渊眼眶含泪，看着面前的男子。

作者哭死我了，哭死我了，哭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