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 71

两人乘着天马离开了轵邑，之后坐骑便换成了毛球。晚晚坐在毛球背上，看着相柳，觉得恍如隔世。

轩辕清玥（兰曦）你不把头发颜色变回去吗？

相柳（防风邶）这颜色是用药草染的，不是灵力幻化。

轩辕清玥（兰曦）为什么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

相柳（防风邶）第一次怕出错，是染的，之后习惯了而已。

晚晚看着身边的悠悠白云，想着相柳也曾笨拙紧张过，不禁笑了出来。

相柳（防风邶）在刚开始时，所有的恶人和普通少年一样。

半夜里，他们到了海上。晚晚不禁站起来，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海风。相柳抓住她，突然，就跃下了雕背。

大概知道相柳不会让她摔死，晚晚只是惊了下，并不怕，反而享受着从高空坠落的感觉。

落入海中时，没有想象中的滔天水花。

海水在他们身前分开，又在他们身后合拢，他们的速度渐渐地慢了，却依旧向着海下沉去。

晚晚一直憋着口气，这时，感觉气息将尽，指指上面，想浮上去。相柳却握住了她的双手，不许她上浮。

晚晚不解的看着相柳，相柳唇畔含着笑意，拉着小夭继续往下游去。

相柳端立在水中，笑吟吟地看着她，晚晚慢慢地靠近相柳，就在晚晚快要亲到相柳时，相柳主动靠了过来，亲上了她。

晚晚先是不可思议，随后一想，只是在度气而已，可随后，晚晚发觉到了不对劲，相柳似乎不是在给她度气，而是真的在亲吻着她。

晚晚推开了相柳，脸已经红了，忘了自己是在海里，说道：

轩辕清玥（兰曦）你干什么！

随后，晚晚不敢相信自己没有呛水，她不是在海里吗？怎么会这样？

晚晚转念一想，相柳用本命精血为她续命，那她拥有一点相柳的能力也不奇怪吧？

轩辕清玥（兰曦）相柳，你！

晚晚有点恼羞成怒，相柳怎么能这样？

相柳（防风邶）不喜欢吗？

相柳依然在笑着，双目含情的看着晚晚，晚晚的脸更红了。

晚晚哼了一声，离开了相柳身旁，相柳立马跟了上去。

海底的世界幽暗静谧，却又色彩绚烂丰富。

透明却身姿曼妙的水母；颜色各异的海螺、海贝；色彩明媚的鱼群；晃晃悠悠的海星，在水波中一荡一荡，还真有点像天上的星星在一闪一闪……

相柳（防风邶）是不是感觉很奇怪？

轩辕清玥（兰曦）是很奇怪，我的身体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相柳（防风邶）这就是你活下去需要付出的代价，变成一只怪物。

晚晚愣住，想起有一次相柳为她疗伤时说“不要恨我”。

相柳看晚晚呆愣着，默不作声，以为她为自己身体的异样而难受，他笑了起来，猛然加快速度，从晚晚身旁一掠而过，向着碧蓝的大海深处游去。

晚晚渐渐地追上了相柳，一群五彩的小鱼从他们身旁游过。

轩辕清玥（兰曦）它们好平静，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相柳（防风邶）这种鱼的记忆非常短暂，不过几弹指，也就是说，当你缩回手时，它们就已经忘记了刚才亲吻过你的掌心。

轩辕清玥（兰曦）我记得它们，它们却已经忘记了我。以后我再看见它们的同类，就会想起它们，纵使初遇也像重逢，而它们，每一次的遇见都是第一次，即使重逢也永远是初遇。

相柳（防风邶）你想记住，还是忘记？

轩辕清玥（兰曦）记住，纵使那是痛苦和负担，我也想记住。

晚晚突然停住，凝神倾听，空灵美妙的歌声传来，让灵魂都在发颤，是世间不能听到的声音，晚晚记得自己听过。

相柳（防风邶）那是……

轩辕清玥（兰曦）鲛人求偶时的情歌。

相柳（防风邶）你怎么知道？

轩辕清玥（兰曦）我猜的，传说鲛人的歌声十分美妙动听，大海中除了鲛人还能有谁有这么美妙的歌声？

相柳不想让她知道在她昏迷时，他曾陪着她做过的事，她也不想让相柳知道她知道，那些拥抱和陪伴，就都埋葬在漆黑的海底吧！

相柳（防风邶）鲛人的歌声是很美妙，不过他们的歌声也是他们的武器，传说高辛族的宴龙就是听到鲛人的歌声，才悟出音杀之技。

轩辕清玥（兰曦）能去偷偷看他们吗？

相柳第一次露出为难的样子。

轩辕清玥（兰曦）我从没有见过鲛人，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

相柳（防风邶）他们是很机敏的小东西，我必须掩盖住你的气息。

晚晚握住他的手，随着相柳慢慢游着。

晚晚看到了他们。

鲛人是人身鱼尾，女子有一头海藻般卷曲浓密的秀发，宝石般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十分美丽妖娆；男子却长得比较丑陋，可双臂和胸膛肌肉鼓胀，显然十分强壮有力。

女鲛人笑着游进海贝，捧起珍珠，欣悦地唱着歌，好似接受了男鲛人，在赞美他。

男鲛人也游进了海贝，抱住女子，热情地亲吻着女子，两人的鱼尾交缠在一起，有节奏地簌簌震颤。

轩辕清玥（兰曦）他们在做什么？

相柳没有回答，晚晚专心致志地研究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交尾啊！猛地转过了身子。

贝壳里两个正交配的鲛人察觉动静，都露出利齿，愤怒地看过来。相柳抓住晚晚就跑。

轩辕清玥（兰曦）你害怕他们？

相柳（防风邶）我不怕他们，但被他们撞破偷窥他们……总不是件光彩的事。

轩辕清玥（兰曦）我哪知道他们会那么直接？

晚晚羞的脸通红。

相柳（防风邶）这世上除了神族和人族，所有生物在求偶交配上都很直接。从数量来说，直接才是天经地义，不直接的只是你们少数，所以你无权指责他们。

轩辕清玥（兰曦）是我错了。

轩辕清玥（兰曦）为什么男鲛人要托着一个大海贝？

相柳（防风邶）海贝就是他们的家。大的海贝很难猎取，越大表明男鲛人越强壮，女鲛人接受求欢后，他们会在海贝里交配，生下他们的孩子，珍珠其实是这些大贝怪的内丹，是鲛人给小鲛人准备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