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47

几人将目光看向了紧闭着的那扇门，门里面有什么，他们都清楚，可萧瑟真的能得到那把剑吗？

“即便是琅琊王，当年也没能打开这道门。”齐天尘摸着胡须说道。

“若论剑术，我比王叔更强。”

萧瑟跳到剑阵中央，先前取到的九把剑围绕着萧瑟，萧瑟使用裂国剑法，似有一条金色的龙在萧瑟身边，萧瑟伸手一直，巨龙呼啸而过，直奔那扇紧闭着的门而去。

瞬间，剑阁的剑似乎收到了什么刺激，剑鸣不止，剑尖直指萧瑟，周身亦有剑气环绕。

董落霜飞身到了萧瑟身旁，打退了一柄攻向萧瑟的剑，说道：“萧瑟，你进去，这里我守着。”

“好，你多加小心。”萧瑟叮嘱董落霜一句后，便进入了那一扇门，萧瑟进去后，董落霜这才拔出手中的凤鸣剑，与那些剑对抗了起来。

萧瑟一步步靠近天斩剑，却也陷入了心魔之中，他看到了他的父亲，明德帝萧若瑾，是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父亲。

两人谈论到了琅琊王萧若风，明德帝的话刺痛了萧瑟，一直诱导着萧瑟动手杀了他，经过一番挣扎，萧瑟最终拔剑，刺向了明德帝，心魔得解。

可画面一转，他又到了千金台，司空千落雷无桀姬雪她们身受重伤，纷纷倒地，董落霜拿着手中的凤鸣剑，双眸通红，似乎要与谁同归于尽一般。

“不要！”萧瑟大叫了一声，一转眼，他便又回到了剑阁。

“以惊龙破门，以剑斩心魔，可惜天斩剑还是拒绝了你。”一黑袍人出现在了萧瑟身后。

“为何？”萧瑟问。

“当你以剑斩心魔时，我本看到了你的天下之志，可之后又困于情义之间，这样的人如何应天？如何斩天？这便是你的束缚。”

“我的束缚？”萧瑟小声说道。

“能握天斩之人就不应该有这样的束缚。”

“若真是如此，那我也拒绝天斩。”萧瑟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这么多年，你是唯一一个能走到这里的人，我愿意再给你时间，再悟剑境。她还能撑多久，你便还能悟多久，没有谁能第二次进入这里。”

外面的董落霜与那些飞剑相持不下，如今她已成剑仙，有些剑惧怕她的剑势，不敢靠近，可即便如此，与成百上千的剑对阵，也是极其的耗费体力。

萧瑟看着外面，为了给他足够时间而苦苦支撑的董落霜，没有丝毫犹豫，走了出去，有些东西，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可惜了，对于帝王而言，有些珍贵是无关紧要的。”

萧瑟飞身到董落霜旁边，拦腰抱住了她，董落霜看到萧瑟出来，很震惊，问：“你怎么出来了？”

看着董落霜额头上、鬓边细小的汗珠，有些心疼，这个傻姑娘，为了他当真什么都愿意去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最后，那扇门关上了，原本还在攻击的剑也都回到了原位，两人飞身到了齐天尘身边。

“落霜姑娘不愧是剑仙啊，为你撑了三个时辰毫发无损，也是不容易啊。”齐天尘说。

“三个时辰？可我感觉在里面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萧瑟疑惑，竟会有如此之大的时间差吗？

“此中玄妙我也未知，只是殿下，这道门一旦关上，就再也打不开了，你此次取剑未成，与洛青阳一战，凶多吉少啊。”

萧瑟拉住了董落霜的手，她撑了三个时辰，已有力竭之象，若再久，她是不是也要像唐莲一样离开他了？

“此剑注定不归我，它所认为的束缚却是一路陪伴我走到今天的事物，这和我的道相差甚远，此剑不要也罢，况且，我并不认为靠着这样的道就能打败洛青阳。”萧瑟说。

“既然打不过，殿下，可以退。”齐天尘建议道。

“退？我可以退天启不能退，我曾退过一次，后悔至今，所以这一次我绝不退，不仅不退，我还要比我那些朋友们先行一步。”

萧瑟说完，辞别齐天尘后，带着董落霜来到了一处山坡，这里是他们小时候常来的一个地方。

“落霜，你还记得这里吗？”萧瑟一边问，一边坐了下来。

董落霜也坐在了萧瑟身旁，说：“记得，我，你，还有萧崇哥哥，若依，凌尘，我们一起来过。”

“是啊，我们曾一起来过。”萧瑟抬头望天，随后又说：“明天就到了与洛青阳约定的日子了。”

“是啊，放心吧，我明日一定奋力一搏，不让他伤你。”董落霜语气坚定，似乎心里已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

“落霜，曾经，我没有保护好你，现在，你不仅不需要我保护了，反而还要反过来保护我了。”

“我们两个之间，需要那么见外吗？”董落霜反问。

“落霜，我想保护你，就像你想保护我一样，我不想你去冒险，也不想你受一丁点伤害。洛青阳他知晓你的身份，你上，若是输了，必死无疑。”

“可你输了，也是必死，萧瑟，若是我们两个注定有一个要死，我宁愿那个人是我，毕竟我在几年前就该死了。”董落霜说。

萧瑟突然转过身抱住了董落霜，她遇刺那年，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好不容易双方都敞开心扉了，那他们的结局就不应该如此。

“我们谁都不要死，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去做，我们说好一起闯荡江湖，老了一起隐居，谁都不可以食言。”萧瑟说。

“好。”董落霜也抱住了萧瑟，将下巴放在了萧瑟的肩膀上，若天意要让他们分开，那她便逆天而行。

突然间，萧瑟将董落霜打晕了，他不想董落霜再为他去冒险了。看着晕过去的董落霜，萧瑟只说了“对不起”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