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13

程少商挨打的事情，万萋萋第二天便知晓了，急匆匆来到程家看望程少商，看到程少商身上的伤，只觉得萧元漪下手也太狠了。

程少商“我如今站着也是疼，趴着更是疼，我可太惨了。”

程君如“要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那可是军棍。”

程君如端着药进来了，同万萋萋一起坐在了程少商床边。

程少商“阿姊，你怎么来了？你替我挨了几棍，有没有让医士看过啊？”

程君如“傻嫋嫋，你忘了你阿姊我就是医士吗？就那几棍，能有多疼？下次不要跟阿母顶嘴了，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

万萋萋“姌姌说的对，你要适当服软，倒也不至于伤成这样。”

程君如又叮嘱了程少商几句，便离开去找萧元漪了。

程君如“阿母，自从我们回来，嫋嫋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看着的，这次去骅县，姌姌想一同前往。”

萧元漪“你也觉得阿母对嫋嫋过分了？”

程君如“阿母，嫋嫋是个女娘，还是你的女儿，我们的妹妹，跟军营里的将士不一样，教嫋嫋要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萧元漪没有说其它的什么话，只是应允了程君如与程少商一同前往骅县，希望程君如能教好程少商吧。

萧元漪“痛吗？”

程君如“阿母应当去问嫋嫋，她比我挨的棍子多，比我要痛的多了。”

因着即将动身前往骅县，程君如简单的将医馆的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便开始准备去骅县的东西了。

动身当日，程少商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也好了七七八八了，一下子两个女儿都要走，程始到有些不舍了。

程始“嫋嫋，你不要记恨你阿母，到了骅县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程君如“阿父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嫋嫋。”

程始点点头，程少商在莲房与程君如的搀扶下上了马车，这一次离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

萧元漪悄悄的在街角目送着几人离开，若是说完全不关心程少商那也不会将自己行军打仗的武婢都给了程少商，只为护她周全。

此去骅县的队伍里，除了程家人，还多了一位楼垚，他跟上来的理由是倾慕少商，或许是因为楼垚的加入，让他们此去骅的路上，倒也增添了不少的欢乐。

在停车休息之时，几人听到了一阵优美的歌声，那歌声如山涧的潺潺流水，听着很是让人放松愉悦。

程少商“是谁在唱歌？”

“四女公子，我叫阿妙。”

程少商“没想到阿母为我找的武婢，不仅武功好，歌声也如此美妙。”

桑舜华“你阿母啊，自是给你调的最好的。”

或许是因为几人的夸赞，阿妙低下了头。

程少商“三叔母，阿姊，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能在山间吹笛，歌声相和，那多好啊。”

听到程少商这样说，程君如脑海里闪过一帆场景，彼时，她抚琴，师姐吹箫，师兄舞剑，师父在一旁研究医书，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她再也回不去了。

一声悠长的鹰啸划破长空，拉回了沉浸在回忆里的程君如，抬头与程少商一同像天空望去，山高水阔，自由自在，四海为家，不就是她曾经的生活吗？

程少商“好大的鹰啊，我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鹰，能自由展翅，我也想想它一样，天地浩大，不被拘束，自由翱翔。”

程少商所想亦是程君如所想，她至今还未定亲便是不想将来所嫁之人，会将自己困在宅院里头一辈子，那才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程君如“海阔凭鱼跃，山高任鸟飞，总有一天，我们能像这天上的鸟儿，水里的鱼儿一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桑舜华看了眼姊妹二人，只觉得不愧是亲姊妹，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就连想都想到一处去了。

按照原计划，他们今日便可抵达骅县，因程止想到清县拜访故友，一行人被绕道来了清县。

马车一停下，程少商就拉着程君如一起下了马车。

程少商“阿姊，你说三叔父他特意绕路来清县看望故友也就罢了，还非要扯谎诓骗我，说这清县是最热闹繁华之地，如今一看，凄凉无比，就连一只鸟飞过，都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远处城门紧闭的清县，程君如便觉得不对劲，她曾与师父来过清县，的确如同程止说的那般热闹繁华，如今紧闭城门，怕是情况不对。

程止“不对，情形不对。”

后下车的程止夫妇一看这情形，便也知道不对劲了。

程止“夫人，你和姌姌嫋嫋速回车上，直奔骅县。”

桑舜华“那你呢？你要独自进城吗？”

程止“清县怕是出事了，我得进去看看。”

如今清县情况尚不明确，桑舜华自然是不愿意程止去冒险的，这有个万一怎么办？

桑舜华“你若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程止“夫人，城中若是无事你们进来也无妨，若有事，倒不如轻骑数人来得进退便利，我带一名家丁前往即可，行动也方便些，其余家丁武婢留下来保护你们。”

楼垚“程大人你放心夫人和少商还有君如阿姊就交给我。楼垚定以命相守，护佑周全。”

程止对着楼垚点点头，随后便带着一名家丁前往了清县，桑舜华等一行人便继续赶路，前往骅县。

路过一片竹林之时，武婢们发现了不对劲之处，程君如与程少商一同下了车，前去查看。

“这是军中所用的铁掌马蹄印记，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此偏僻小道。”为首的女武婢阿妙说道。

程君如“不错，方才楼公子说圣上鸾驾经过此处，而圣上此次西巡，只怕是有些心怀不轨之人要按耐不住了。”

结合先前程少商从万家带来的消息，以及清县紧闭的城门，这世道怕是要乱了。

两边竹林里传来沙沙的声响，现下无风，那么就只有竹林里藏人了这一个可能。

“不好，符豋，调头，绕路行。”他们虽有武婢保护，但若对方人多势众，他们不一定打的过。

程君如“只怕是来不及了。”

程君如话刚说完，一支箭便朝着两人飞了 幸得阿妙反应快，将箭挡下了，随后又有几支箭射了出来，箭惊了马儿，马车翻了，车里的桑舜华脚受伤了。

程少商几人将桑舜华扶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程君如看着从竹林里闯出来的人，人数不多，但进攻方式身法，到不像是普通劫匪。

“二位女公子，都解决了。”

楼垚“少商，我从家中带了些伤药，要不要赶紧给程季夫人用一下？”

程少商“多谢楼公子，只是此地不宜久留，我担心这只是劫匪的一小队斥候罢了，之后将有一大队人马将至，此处空旷，我们若留在此处，一定是腹背受敌，所以我们要尽快离开才好。”

程君如也是这样以为的，此地不宜久留，而且程君如以为，他们是军中之人，而非普通劫匪。

程少商找楼垚拿了附近地形的地图，又让楼垚与程君如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去找救兵。

程君如“不行，嫋嫋，我答应阿母要保护好你的。”

楼垚“就是啊少商，就算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程少商“谁说我想死了，楼公子骑术比我好，阿姊你认识的人比我多，求助起来都比我容易。”

在程少商的说道下，程君如与楼垚一人一马，往不同的方向奔去，希望程少商能等到她带着援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