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知否（31）

来到皇后宫里的时候，荣妃已经发泄完毕了，她的妹妹正是因为齐衡才会遭到邕王妃一家的毒手，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和兖王合作，在今日把大多数朝臣的女眷都请到宫里来，作为“人质”。

看着邕王一家倒在血泊里，大部分女眷早已瑟瑟发抖，反观荣妃，状似疯魔，令官家看了，心里也不由得一冷。

“官家，皇后娘娘您也见到了，方娘子也好端端的在这里呢，我的诚意难道还不够吗？一张退位诏书而已，想必官家不会让我失望的吧。”

兖王说话的时候目光时而扫到邕王一家身上，语气也意有所指，显然，他的耐心同样是有限的。

官家一手抓着皇后，另一只手牵着肚子已经大了的方娘子，正想说些什么，却有人跑进来报信:

“禀王爷，禁军已经在攻打宫门了，咱们的人不多，怕是守不住的，还望王爷早做决断。”

兖王面色一变，看向官家:“你是故意拖延时间的？”其实，看着官家胸有成竹的眼神，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再问出口了。

“看到了吗？即便你现在把这里的人都屠杀一空，你也走不出宫门的，倒不如束手就擒，朕还能从轻发落。

另外，你也别起什么歪心思了，朕早有口谕留给三位心腹大臣，若朕身死，方氏肚子里的孩子不保，便即刻拥立禹州赵宗全继位，他是朕的养子，继位也说得过去。”

官家眼睛紧紧地盯着兖王，面上看似淡定，实则手心已经出了汗，万一呢，万一兖王自觉继位无望，非要拉着他当个垫背的呢，可是眼下这种情形，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官家说笑了，谁说只有这两条路的？我自然会保全官家性命，只不过，这宫门口，就劳烦官家陪我走一遭了。”

以官家为人质，禁军岂敢轻举妄动？只要出了这汴京城，以他多年积攒经营的家底儿，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兖王招了招手，身后的两个将士立刻会意，持着刀一步一步向官家这边逼近，然而，站在台阶下方的梁晗却挡住了他们，看了一眼兖王身后的几名将士，朗声道:

“王爷，下官梁晗，斗胆问王爷一句，这是打算以官家为质逃出汴京？恕下官直言，王爷这一步棋可真令人寒心呐。

几位将军跟着您拼着官途不要，行此险事，难道是为了在我大宋境内遭官府通缉，家眷被人侧目，自此隐姓埋名，落草为寇，如同老鼠一般躲躲藏藏地过活吗？

您呀，都已经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非要带着将士们一起去死，这就有些不地道了吧？

官家金口玉言，说了会从轻发落，您为何就不能为了将士们还有他们的家中老小考虑一二呢？让一心跟随于您的下属自此过那样的生活，您于心何忍？”

梁晗此刻化身为没嘚感情的道德绑架高手，看似劝诫的是兖王，实际上则是说给他身后的将士们听的。

即便这是一部影视作品中的世界，可是每个人都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纸片人，除了为所谓的男女主角铺路，他们也会有自己的思考。

只要是人，就免不了私心，梁晗一直深信这一点，君不见，兖王身后已经面带迟疑之色的将士们，以及他面前这两个手持长刀的士兵站着不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