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玩水的后果就是苏牧当晚半夜发起了高热。
苏牧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的,小脸通红,汗水将头发浸湿,黏腻的粘在脸上,嘴巴半张着,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躺在宋炎怀里哼唧着,说难受。
宋炎从丫鬟手里接过湿毛巾,在苏牧的脸上细细的擦着,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回皇上,太医马上就到了!”
“半个时辰前就说马上到,现在还没来,朕要你有何用!”
宋炎的耐心早就在苏牧迟迟不退的高热中耗尽了。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陈福胜跪在地上磕头认罪。
“太医来了!”门外小太监一声高喊,拯救了陈福胜。
“免礼了!快来看看苏牧!”
宋炎一挥手免了太医的行礼,声音焦急。
太医一手提着药箱,一手擦着头上的汗,低头跪倒苏牧床边,伸手给他把脉。
“回皇上,苏公子是受了寒气,才导致发热。”太医拱手回答,“最近,苏公子可服用过寒凉之物?”
“今日下午,他在水池中玩水,朕没有制止,由着他……”
宋炎有些懊悔,自己当时不该被苏牧的笑容冲昏了头脑,由着他胡闹。
“那便是这个原因了,皇上不必担心,老臣开几贴药,每日三碗,服用七天,便会好的差不多了!”
宋炎点点头,太医退下去开药,苏牧还是哼唧着,一副难受的样子。
宋炎抱着他,万分心疼,同时又自责着。
晚间,苏牧服了药,宋炎本以为退热了。没想到,烧的更厉害了,苏牧也是迷迷瞪瞪的,一会儿说热,一会儿说冷。
宋炎担心坏了,忙叫来太医,太医也没能看出究竟来,宋炎气的大发雷霆。
不一会儿,苏牧又呕出血来,恹恹的躺在床上,像是濒临死亡的蝴蝶一样,没有生气。
宋炎看着干着急,他直觉苏牧这次吐血和之前服用的失心散脱不了关系。
他不能看着苏牧等死,恍然间,他想起了一个人。
他的师兄,萧山。
宋炎自小便师承空寂长老门下,学习武艺,而他的师兄萧山,医术高超,惊为天人。
只是此人生性洒脱,我行我素,不喜受人约束,整日云游四方,悬壶济世,行踪不定。
宋炎没办法,只得全城下令,寻找萧神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九天,找到了萧山。
萧山一袭白衣,不紧不慢的走来,见到宋炎,便要下跪行礼,却被宋炎一手拦住。
“师兄不必多礼!”
“君民之礼不可费,草民拜见皇上!”
萧山虽没行跪礼,但也弯腰拱手拜见宋炎。
“师兄无需多礼,朕有事相求于师兄。”
“有事相求?什么事让皇上这么大张旗鼓的寻我?”
萧山诧异,对这个皇上师弟,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没想到他这个要强的师弟会有求于人。
“师兄请跟朕来!”
宋炎带着他去梧桐苑看苏牧。
萧山进去,看到了那个让宋炎低头的人。
苏牧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眼底乌青,静静的躺在床上,连呼吸声都微乎其微。
萧山走上前给他把脉,脉象虚浮又杂乱无章,少年体内好像有一股邪力,正在吞噬着少年的生命,萧山转头看向宋炎。
“他可曾服用过失心散!”
“师兄果然医术高超,他是半年前服用过失心散。”
宋炎如实回答。
“失心散虽能迷惑人的心智,但副作用极大。看来是体内的余毒正在反噬,所以才会这样。”
萧山一脸沉重的说。
“师兄可有办法治好他!”宋炎急切问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我只能说我会尽我最大努力。”
“那就有劳师兄了!”
宋炎一脸真诚的样子,萧山撇了苏牧一眼,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