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

如今姬伯服身子也已经基本痊愈了，只要修养几日便可大好了，接下来也该处理方大夫和申氏这两个人了。

现在更紧急的是处置申氏，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做出什么害人之事。但申侯势力强大，盘踞一方，恐怕不能随意处置申氏。若是处置不当，申侯不满，极有可能引起朝堂波动，边境不宁。

一时间，姬宫涅和褒姒都颇有些头疼，况且现在申氏已经是庶人了，可考虑的空间也不大了。若是处罚太重，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处罚太轻，姬宫涅和褒姒都气难消，姬伯服毕竟是他们疼爱的孩子，遭了如此大罪，实是气愤，况且申氏此人聪慧至极，再加上母族的权势，乃是心头大患。

姬宫涅顿时觉得国与家难两全。

这天夜晚，姬宫涅与褒姒已经安置了。可姬宫涅想起这事，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躺在姬宫涅身旁的褒姒也愁苦不已，听到姬宫涅这边传来的动静，便知姬宫涅也尚未入眠，便干脆出声，“阿涅，你也睡不着吗？”

听到褒姒的声音后，姬宫涅停止了翻身，颇有些愧疚。“是我吵醒你了吗，要不我还是去外边吧，别打扰你睡觉了。”说罢，就准备掀开被子起身出去。

“诶--”褒姒赶忙按住姬宫涅已经起到一半的身子。“没有，我也没睡着。躺回来，我们聊聊吧。”

“好，你想聊什么。”姬宫涅听到褒姒的否认，便也重新躺了下来，朝褒姒这边侧着身子，接着透过帷幔的微弱的月光，细细打量着褒姒的面庞。

褒姒顿了顿，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那可以说说申氏是因为什么被废的吗？我可不信公布的说冲撞了贵人的那套，申氏和申侯可都不是吃素的。”这个疑惑盘旋在了褒姒心中已久，趁这次夜聊，她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姬宫涅楞了一下，他以为褒姒会问他如何处置方大夫和申氏，没想到突然问起了先前的事情。“原本不想要你知道这些阴损之事，没想到你这么想知道。也罢，多知道些你也能提高警惕心，更好地保护你自己。”

“嗯嗯，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褒姒噘着嘴，哼了一声，颇有些不满，总觉得姬宫涅把自己当成了易碎的洋娃娃，总想为她隔绝一切的黑暗。

而姬宫涅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从何说起。

时间倒回前780年，也就是周幽王二年，那时姬宫涅不过十五岁，申氏也不过十七岁，而距褒姒进宫还有一年。

而姬宫涅已经登基为帝快两年了，却迟迟没有子嗣，朝臣们都有些焦急，在朝堂上明里暗里地催促，毕竟皇嗣对于王位的稳定至关重要，而此时的人寿命普遍不长，即便是王公贵族，也大多只能活大约四十岁。

也有不少人劝着申后大办选秀，就连申侯也催着申后赶紧调养好身子，早日诞下皇嗣，这样自己的位置才会更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