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谁是泄密者。
“我带你逃离这宇宙,做世界规则的叛逃者。”
——……——……——……——……
黑帮不是什么好行当。
毕竟是这一行里的老人,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刀口舔血,赚的不是正当钱。我们是利欲熏心的亡命徒,是明目张胆跨过法律边缘线的叛逆者。我们横行在法律秩序混乱的国度,兀自称王。真的不好,可我们既走上这路,势必要有人走到底。
帮里老人一个二个金盆洗手,结婚成家,偏我固执地守着无爱界限。他们听完我的宏大独身志向,都把身边娇妻往怀里搂,然后对我说一句调侃话:“你啊你,就这倔驴脾气。”
好家伙,来我这秀呢?我手一扬,挨个赶了出去,狠狠威胁他们说,若我再看见你们在道上混,就通通内部处理。
都走吧,都走吧,谁也不要和我一样流浪。
我的计划完备无瑕,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真真是至理名言,我的变数出现在七月尾巴的大学校园。
其实早就是和学习沾不上边的人,如果不是借任务公费旅游,可能下半辈子连校门的边儿都不挨。这任务还挺奇怪,点名道姓要我这个老大出马。出资不菲,黑帮人岂有和钱过不去的道理,收钱办事,我自然应得爽快。
我借假身份溜进校园,走神观察收尾路线,没注意就和个抱书的男孩子撞个正着。书洒了一地,尾椎骨实打实和水泥地面亲密接触,半句骂人口语才到嘴边,抬目就遭少年眉眼剥夺所有思考权利,连带着还没说的话也尽数咽回肚子里。
不是没见过帅的,倒是没见过这么帅的。
剑眉星目,疏朗如松。金丝边眼镜添些书生儒雅气,轻轻巧巧架在他高挺鼻梁上,造物主的偏心太明显,藏也不藏用他眼里星辉做绝对证明。最后是他先开了口。
“同学,没事吧?”
“没、没事!”慌乱之余担心垂涎留痕迹,我不忘用袖角胡乱揩把嘴边,又笑着就近拾起手边书迎上去。
几句客套之后我直入正题,心怀惴惴问询交换联系方式。对方笑得灿烂,说好啊,洋洋洒洒周身尽是满溢的少年感。白衬衫,黑长裤,这是多浪漫的小说情节里男女主的巧遇。
沉寂心动复苏只需要一双眼睛,笑成月亮弯弯,笑赛过四季明媚景;只需要一个人,一个人生命运扭蛋机送上的超级大礼,只一眼就叫你觉得命中注定。
我绝不心动的事实成了说起来都会觉得好笑的谎言。
我说,只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