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大爆炸后刚刚平静下来时,炫目的热辐射烧毁了你所看到的一切,分子和原子互相碰撞,聚结为第一批星体。而后,空间膨胀,温度下降,万物起源。”
刘耀文“这一切,发生在我看向你的那一秒。”
冉苏蕾“讲人话。”
刘耀文“我爱你。”
我的耳廓有一点发烫,键盘上噼里啪啦打字的手敲出一串乱码。抬起头,他脸上挂着早有预谋的笑。
这位,刘耀文,A大物理研究所最年轻的宇宙学家,我男友。我,冉苏蕾,隔壁B大的研究生,一个业余码字为生的插画家。
我们从小邻居,青梅竹马,家境优渥,父母开明,短暂分离后再次一见钟情,堪称模板爱情。
八岁那年中秋夜里,两个小豆丁坐在天台上看月亮,我指着圆月上的阴影拍拍他肩膀
冉苏蕾“看,那是嫦娥还是玉兔?”
他转过头,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刘耀文“那是陨石坑。”
父母们的笑语声从身后传来,使我们之间的突然沉默更显尴尬。
然后我一天没和他说话。
后来我们在皇后镇交换了戒指,一起到南比戈尔峰天文台,慕名去赏“圣劳伦斯的眼泪”。流星璀璨划过盛夏的夜空,我倚在他怀里,突然想起这件陈年往事,扯着他的衣领假装质问:
冉苏蕾“你当时有没有听到,一个满怀浪漫的小女孩儿心碎的声音?”
他笑,笑完之后认真看向我的眼睛:
刘耀文“听到了。所以现在用自己的赔给你。”_
我回头去看流星雨落尽,耳朵又不争气地发烫了。
小学六年,初中三年,我们要么同桌要么同班,高中之后,他义无反顾扑入物理的怀抱,我抱着画板辗转奔波,从此泾渭分明,各奔东西。
再见面,是大一寒假回家那天。拜赐于熬夜和晚期拖延症,我踩着点挤进地铁一路飞奔,终于在列车发动前十分钟赶到火车站。
我松了一口气,放下颠簸了一路的箱子,甩了甩发酸的手,不防一阵风来,把我来不及按住的帽子吹落。
我急忙回头去捡,一双手却比我更快将帽子拾起,轻轻拍了拍,递到我面前。
冉苏蕾“谢谢……”
我微笑,却在抬眼的一瞬间愣住。
冉苏蕾“刘耀文?”
那个记忆里无所不知又常常装酷失败的小屁孩儿,不知何时长成了如今清矜持重的少年模样。
而在他眼里,这大概就是他说的“那一秒”——
原话是这样的:
我捧着一杯牛奶,窝在被午后阳光笼罩着的沙发里,用脚尖点了点旁边在削苹果的人
冉苏蕾“当时你在想什么?”
刘耀文“当时?”
他望了望天花板,回忆道
刘耀文“在想一道天体物理题。然后走着走着,脚边忽然多了一顶帽子。”
冉苏蕾“哦……”
又是物理题。我清了清嗓子,莫名其妙的有点醋
冉苏蕾“那你想出什么了?”
刘耀文“本来应该是要想出什么的,”
他回头看着我,忽然笑了
刘耀文“但一抬头见到你之后,就全忘了。满脑子都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好看’。”
我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牛奶,避开他盯在我脸上的滚烫目光,企图把开始发红的脸埋进杯子里。他抽走杯子,在我手里塞了一个削好的苹果。
我咬了一口,盯着自己的牙印,嘴里含糊不清地小声嘟囔
冉苏蕾“我没见你那几年你是学了些什么?怎么突然就这么会讲情话?”
他慢条斯理开始削第二只苹果
刘耀文“没学什么,见了你,就无师自通了。”
——……——……——……——……——……
刘耀文“冉苏蕾?”
冉苏蕾“啊,是,好久不见。”
不尴不尬的一场相认后,我们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然后并不算恰巧地坐上同一辆列车——当然,没有巧到正好邻座。
说再见的前一秒,我不知怎么福至心灵,拉住他的胳膊
冉苏蕾“那个……加个微信?”
他愣了愣,然后微笑
刘耀文“好。”
天知道,我后来有多么感谢自己当时这个决定。
升高中的时候,因为父母对我画家梦的无限包容,我们迁出小城,搬到了隔壁艺术氛围更好的城市。临走前,邻居的叔叔阿姨在天台设了个小宴为我们饯行。
说不伤感是假的,但偏偏是青年们假装成熟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