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我是懦夫

现在哪怕杨九郎一句话也没说，张云雷也知道了答案。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心头那抹难过不知从何而来，就好像有些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总觉得心头好似有什么离开了一样。

“要去哪儿？这儿不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吗？你不管杨家了？”

杨九郎还是不语，只不过这次他在想怎么把他这个问题完美的回答出来，“哪儿有的事儿，我只是去外地办点事儿，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他本来还是怀有一丝希望的，可这一番话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那双好看的眼睛中第一次充满了失望。“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我今天不来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告而别？一段时间，那是多久？一个月，三个月，半年，还是更久啊？”

“我真的会回来的，信我。”

毫无底气的一句话又怎么让他相信，抿了抿嘴，点着头，“好，好，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立场留住你，回来的时候也不用跟我说了，我们...没那么好。”

说完他就起身要离开，不是没有想过杨九郎会离开，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而且还会是不告而别。

南易站在旁边观摩了一切，伸手拦住了张云雷了，面对着杨九郎不解的问道，“一定要离开吗？你不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他看不懂他对他的感情是什么，但她知道杨九郎一定听得懂。

杨九郎没有说话。

李九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那双被镜片遮住的漆黑的眸子始终盯着南易，就像是猎人顶上的猎物之后被旁人截胡的模样，“九郎，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以大局为重。”

对于突如其来的几人他本就是不喜的，若是走了也就罢了，可竟然这么难缠。他好不容易才让杨九郎松了口，让自己带他离开，怎么能让不相干的人毁掉自己的计划，“十年而已，转眼间就过去了，你在犹豫什么？”

靠近杨九郎，低声跟他说着。

无数双眼睛盯着杨九郎看，都在等他的答案，可他却迟迟不肯开口，看向张云雷时，眼中满是遗憾。

后者转身离开，这次，谁也没拦。剩下的俩人紧随其后。

他那舍不得的目光在李九春看来格外的刺眼，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可眼底的笑意却没隐藏半分，“别难过，你的选择是对的。”

“我去收拾东西，别跟过来。”

杨九郎转身回了后院，这个决定是他做的，可是他现在并没有很开心。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旁边种了一棵桃树，现在开的很是好看。他记得这棵树是父亲的爱人最喜欢的，母亲跟父亲是联姻，并不相爱。一岁的时候，俩人离了婚，母亲出了国再也没有回来，父亲把自己养大之后也随之而去。

蹲在桃树下，挖出了埋藏在树下的桃花酒，那是父亲为自己酿下的，说等自己以后有了喜爱之人然后结婚的时候当喜酒，拿出来喝。

“爹，我是个懦夫。”

他一遍一遍的摩挲着酒壶，一遍一遍的说着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