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章 除却巫山

苏嬷嬷在劝太后，连城却始终不肯低头，漪兰殿里一时之间安静无声，我起身对着太后盈盈一拜，说道：“太后息怒，今日之事，的确始料未及，皇上在意宛昭仪，才会方才一时情急，此中情形，还望太后明鉴！臣妾愚钝，后宫有太后执掌，才能保得万全。”太后闻言，定定看着我，似乎要看出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坦然回应太后的眼神，如今的确是这样，连城废了皇后之后，除我之外，雪昭仪虽然生了孩子，但是，如今已经被囚禁在柔福宫，宛昭仪看起来最得圣心，来往御书房，陪伴连城的次数也不少，如今被打入冷宫，后宫之中，便只剩了我，还有在太后身边伺候的马湘云，若是不提让太后执掌后宫，难免有我在后宫独大的嫌疑。太后回宫之后，连城对我说道：“馥雅，前几日一批楚国那边的珍奇运了过来，让他们送到红鸾殿，这样你也能时时看看，我知道，你思念楚国，送到你那儿去，赏玩也好，观赏也好，都看你高兴，如何？”连城意思很明显，之前为了我出兵楚国，如今楚国已经在他手里，楚国的东西，当然是要多少珍惜玩意，就有多少，我低头拨了拨衣襟上的玉佩流苏，说道：“皇上有心，臣妾多谢皇上！”

说完，对着连城便要行礼谢恩，连城扶住正要屈膝行礼的我，眼中的伤痛让我想到了从前，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却彼此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不管是当日知道他是国破家亡的帮凶，还是，因为他的皇位，我的母后惨死，还有我的云弟，这一桩桩一件件，他不曾忘记，我更不会忘记。好半天之后，连城抽回了手，眼神有些躲闪道：“馥雅，原不必如此，我知道，你母后的事情，都是我对不住你，但是，如今，楚国我替你拿回来了，害了你父皇的人，我也替你讨回公道，我们，能不能？”“连城，其实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现在的皇位，能做的事情早已在我们的感情之上，你对我的感情，我从未怀疑过，只是，馥雅终究不适合皇宫之中，我不是蒂皇妃，只是马馥雅。”我知道连城想说什么，但是，我们也没法回去了，从一开始，我其实并不适合宫廷，不管是当年的楚国公主，受父皇宠爱，还是，后来的蜀国和北汉，潘玉也好，蒂皇妃也好，都不是我。我说完之后，刻意没有去看连城的神情，转身离开了。小心肝跟着我往红鸾殿走，半天还是忍不住道：“娘娘，这样对皇上，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其实皇上，对您一向是”小心肝当日一直被连城留在北汉宫里，也是亲眼所见连城对我的感情，而且，在她们看来，如今我什么都有了，雪昭仪也已经不是威胁了，也有了孩子，如今对连城这样，难免有些过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