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在宴会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寂静,连一点细微的动静都会被成倍放大。本该无人的长廊里,稳健的脚步声,夹杂着少年拉长尾调的呻/吟渐渐逼近。
森斑一脚踹开了房间门,烫手似得将弗恩甩在了蓬松柔软的床上。
埃尔·弗恩“好…热……”
少年纤弱的身体如轻盈的蝴蝶般,在床垫上弹了弹,柔软的黑色头发凌乱的搭在额前,鼻尖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艶红的下唇,双眼失焦般望向男人的方向,一边喊热,一边扯开自己扣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燕尾外套。
珠光白的衬衫领口大开,露出一截更细腻的脖颈,锁骨处的凹陷和阴影格外勾人,让人恨不得狠狠咬上去,破坏这份美感。
咕咚——
森斑喉结滚了滚,锐利的眼眸紧紧盯着弗恩驼红的脸颊和鬓角汗湿的黑发,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脸:
森斑“醒醒!弗恩?”
弗恩似乎是觉得森斑的手指贴着自己很舒服,他跟猫儿似得哼哼,
埃尔·弗恩“帮我……好难受。”
男人极力忍耐,声音嘶哑,
森斑“你确定?”
少年只知道自己快难受死了,什么都好,只要能让他舒服一点,
埃尔·弗恩“要……”
森斑“这可是你说的,”
森斑笑了,他毫不留情的掐住少年纤细的腰肢,碧绿的眼眸深不见底,
森斑“你别后悔。”
……
夜色越来越浓,宴会也到了尾声。
宾客们带着醉态结伴离开庄园,加文带领着仆人们将大厅打扫干净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休息。
此时正是凌晨前最黑暗的时刻。
发泄过一次的少年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中,正安静的睡着。
森斑虽然没满足,但他顾虑弗恩是第一次,就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准备去冲凉水澡。
忽然,他脚步一顿。
整个人如同被粉碎般,重心不稳的跪倒在地。
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忽然觉醒的巨大力量,森斑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毛孔中渗出血液,滴滴答答如小溪般落在地毯上。
他的皮肤时而如石头般坚硬无比,时而又柔软到一碰就碎,落在地毯上的血肉开始生根发芽,柔韧的藤蔓沿着地面攀延,将整个房间占据。
漫长斑驳的记忆被压缩成短短几秒,瞬间从脑海中越过,森斑痛苦的按住自己的头,喉咙中发出野兽的低吼。
森斑“不行……我不能留在这里……”
脑海中被填满的记忆如同乱流,在这混乱中,森斑竟然还保持着微弱的意识,记得弗恩就在自己身后!
他害怕自己失控!
处于觉醒状态的这副身体,即使破烂,却也拥有着可怕的力量,杀死一个矜贵娇弱的小少爷,对他而言就像是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森斑尝试用藤蔓代替自己不断粉碎又重组的双脚。
地面上的那些藤蔓,虽然看起来和普通的植物没什么两样,但其实是森斑的神力构成,就相当于他身体的一部分,听从他的掌控。
藤蔓汇聚在男人身边,一根根将他包裹起来,只有缝隙中还能看到一点被鲜血浸湿的皮肤。
啪——
一根长满叶片的藤蔓拍在把手上,灵活的打开了门。
这个如同怪物般可怕的身影,驻足在门口,回头瞧了一眼床上恬静的少年,又坚定而缓慢的消失在长廊中,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但除人类以外,强大或弱小的神明都感知到,又一位强大的神明正在觉醒,这份恐怖的神力连祂们都有种被威胁的颤栗!
少年这时只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衬衫,这件衬衫很大,松松垮垮的搭在肩膀上,露出布满吻痕的脖颈和锁骨。
他爬到窗沿边,赤裸的双脚踩在地毯上,脚下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感觉就像踩到了一条蛇!
埃尔·弗恩“有蛇?”
可是他房间里每天都会有女仆进来打扫啊?再说这个季节也不可能有蛇吧?
弗恩满心疑惑的抬起脚一看,地上铺着的地毯毛茸茸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少年试探性的又用脚踩了踩,羊绒地毯柔软又温暖,大概是错觉吧,他放下心,捞起一旁的斗篷披在身上。
小步小步的走到门边,打开门,少年随便找了一个脸生的男仆,
埃尔·弗恩“准备热水,我要泡澡。”
那男仆赶紧躬身,
仆人“少爷,热水一直备着。”
康丁斯顿没有温泉,想要泡澡,就只能让仆人们烧好热水,倒在浴堂里,舒服程度虽然比不上温泉,但也算享受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大约一刻钟后,静悄悄的卧房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从床底探出脑袋
竟然是一根绿油油的藤蔓!
它的前端有点瘪,就像刚刚被人踩了一脚似的,身体上分布的几片叶子也耷拉下来。
藤蔓有些委屈,它只是想亲近那个好看的少年而已,他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好喜欢好喜欢。
趁着没人,藤蔓勾起弗恩放在椅子上的外套,飞快的拖回床底,然后乖乖缠绕在上面不动了。
庄园内的浴堂不大,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石头砌的池子和木头衣架。
这会儿,六七个男仆正拎着木桶往里面倒热水,池子里散发出袅袅水汽。
热水倒完了,又往里面兑了点冷水,试了试水温后,弗恩将要服侍他沐浴的仆人们都赶了出去,关上门,三两下脱了衣服,跳进池子里。
热水很好的缓解了身体的疲劳,等热水渐渐有些凉了,弗恩顶着一张蒸的红扑扑的脸,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现在大约是早上十点,弗恩肚子饿了。
他早上没吃东西,昨晚那些点心早就消化一空,现在身体舒服了,饥饿感也就跑出来刷存在感。
不过还好,身为贵族少爷,他想什么时候吃东西都可以。
一边享用丰盛的午膳,弗恩顺便把老管家叫回来询问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
“什么时候可以出发?”
老管家加文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概不知,还以为弗恩是被温博子爵送回去休息的,他回答,“东西都处理好了,少爷如果着急,明日就可以出发。”
明日啊。
加文等了几分钟,见小少爷不说话了,像是在思考什么东西。
他顺着少爷的视线看过去——
窗外,头发花白的老园丁正在教导后继者修剪枯枝、病枝,那位后继者年纪不大,面相很憨厚,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笑起来一口大白牙很有感染力。
那老园丁揉揉他乱糟糟的脑袋,生不起气,也跟着笑了。
一老一年轻,两张脸看起来竟然像父子一般。
加文心里叹了口气。
少爷,应该也是羡慕过别人的父亲吧……
埃德尔伯爵虽然给予了少爷很多财富,但他一次也没有来过玫瑰庄园。
父亲的样子,在少爷心中还剩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