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嗯了一声,就听王春彧接着问:“仓煌救我,是为了这个?”
荒原一时哽咽,没有回答,只侧身瞟了眼身旁的男人,摇了摇头。
不出意料的反应,王春彧嗤笑一声,抬脚离开,只留下了一句:“你且等着吧。”
身影便消失在结界中。
男人身形单薄,绸制的墨色衬衫随风而起,勾勒出他细瘦的腰线,身姿挺阔,带着一种少年英姿。
荒原正愣着,身边气息骤变,再一回神,一个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站在他的身侧。
荒原下跪行礼:“尊上。”
仓煌嗯了一声,海上风大,但他墨黑流红的长袍却纹丝不动,深红发冠束起银色长发,眉眼锋利至极,只眼尾一颗泪痣,平添了些妩媚。
荒原起身,悄悄看了眼仓煌。
仓煌盯着王春彧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待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仓煌轻叹了一口气。
荒原趁机问:“尊上,少主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仓煌开口,是一种浑厚却并不沉闷的声音,似风似水,可使闻者心静。
“他可不是一个人,里面还有黑龙啊... ...”
“荒原,照顾好他,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音落,仓煌就地消失。
荒原握了握手中的令牌,眼底坚定更甚。
金言一行人收拾东西正欲离开,打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外面,脸上挂着浅笑的王春彧。
郎东哲惊胜过喜,一句你怎么来了还未说出口,就听 郭文韬的声音冷飕飕的从身后传来:“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
王春彧也不再伪装,他抬手,中指的戒指闪着淡色金光:“别来无恙。”
众人就算再无知,听这一来一回的两句话,也觉察到了什么异样。
郎东哲神色疑惑,带着些不敢置信的语气问:“王春彧,你是来视察的,对吗?”
面对郭文韬时的剑拔弩张,在转向郎东哲时明显有所收敛:“对不起。”
很淡的一声,却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歉疚。
对不起,我骗了你...
对不起,这一次,我们又要站在对立面了...
简单的三个字,打破了郎东哲所有的幻想,一句质问堵在喉间,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春彧摘了眼镜,一双眸子幽暗又深沉,泛着淡色金光,就这么看了郎东哲一眼,却带给他一股莫名其妙的窒息感。
大业在前,不是计较儿女情长的时候,郎东哲阖了下眼,再一睁开,是极致的冷静。
邵明明眼里满是警惕,沉声开口:“你是来干嘛的?”
王春彧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人们,景象彷佛与千年前相重合。
当初也是这样,所有人都站在他的对面,邵明明也是这样质问他的。
他是来干嘛的?
王春彧垂眸冷笑一下,再一抬眼,眸中满是戾气:“已经很明白了,不是吗?”
“我是来杀他的。”
似刀锋般锐利的眼神,透过郎东哲唐九洲,直直射向郭文韬。
郭文韬却只是淡然一笑,身旁的蒲熠星开口:“或许,我们不是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