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峻纬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蒲熠星一边按门铃,一边回:“他一直在国外,刚刚回国用的是民宿老板的身份,你妈妈查不出来的。”
周峻纬还想说什么,面前的门突然开了。
黑发男子,带着副金丝边眼镜,灰色居家服慵懒随意,唇线平直,带着分生人勿近的高冷。
他看了眼门外的人,呆愣了几秒钟,然后冲出来抱住了蒲熠星。
“我都回来这么久了,你才来找我!不仗义啊,兄弟。”
很成熟的男声,带着些调皮劲儿。
蒲熠星拍了拍对方的背,笑着回了两句。
随后,经过蒲熠星介绍,二人也算正式相识。
民宿主人叫郎东哲,心理学界称他耳良,在学术界也算是赫赫有名。
民宿格调偏田园,自然而清新。
郎东哲将茶水煮好,递给周峻纬,周峻纬点头道谢。
蒲熠星四处看了看,问:“王春彧呢?就你一人在家?”
郎东哲喝了口茶,回:“上京大学有个研讨课,推不了,他刚走。”
王春彧?有点儿耳熟啊。
周峻纬摩挲着杯壁,细细回想,却听郎东哲对他说:“哦,王春彧是我爱人。”
周峻纬抬眉,点了点头,他刚刚想起来了,王春彧,建筑界的新起之秀,是汌州大学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曾经在一场私人展览会上见过,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蒲熠星坐下来,看了看周峻纬,又看了看郎东哲,叹了口气说:“峻纬,郎医生正好休假,我就带你过来认识认识,大家一起聚一聚,聊聊天儿。”
郎东哲笑着点了点头。
周峻纬放下茶杯,看了眼蒲熠星,问:“阿蒲,你是怎么想的?”
他是…怎么想的…?
蒲熠星抬眼,有些惊讶,声音带着些试探:“你觉得呢?”
周峻纬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曾经也怀疑过,是她对我做了什么,但是,我自己去医院查过,一切正常。”
蒲熠星张了张唇,又无力的闭上。
郎东哲恰好开口:“峻纬,灵魂上的空缺和意识上的枷锁,是X光照不出来的。”
周峻纬转眼,看着郎东哲,就听男人开口:“X光不能做的,我可以。”
温润却有力,一字一字的砸进了周峻纬的耳朵里。
多么自信,多么意气风发啊。
郎东哲沉下肩,专注的盯着周峻纬的眼睛:“所以,请把它交给我,好吗?让我来帮你打开这把锁。”
不知是晨光惑人,还是蔷薇恋人,周峻纬在这信誓旦旦的坚定中点了点头。
诊疗的时间很长,蒲熠星在房间外面等的睡意昏沉。
在京城到汌州的这几天里,他未曾歇息过,游戏上市和周峻纬的事儿,也让他一直紧绷着神经。如今到了民宿,闻着花香,他才渐渐放松下来。
正午的阳光刺眼的紧,透过他削薄的眼皮,呈出一片红来。
郎东哲和周峻纬做完诊疗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小憩的蒲熠星,他眉头紧锁,鬓角甚至渗出了一些汗,多半是做噩梦了。
郎东哲轻轻越过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周峻纬眉目低垂,迟迟没有开口。
郎东哲也没有说话,只是抱起地上的猫,轻轻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