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45

雷声轰隆，就像含香嘈杂的心声。不知是雷声的恐怖还是永琪掌心的热度，使她肩头一颤。

她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若是当真无情，她不会准许永琪过来寻她。若是当真无情，她不会见到他湿漉漉的衣服便担心他会生病。若是当真无情，那此时她便可以坦然地将人推开。

正因为生了不该有的妄念，她才会纵容永琪一步步在不知不觉之中走近她寂寞荒芜的内心。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撇过头不敢去看他灼灼生辉的眼睛，怕他迸发的激情太过热烈，会烧伤自己。

她清艳的小脸微微发白，好似风雨浇注的梨花，柔弱而无助。她哀求道：“永琪，把今天的事忘了吧。我们还和之前一样，不好吗。”

永琪似乎已从她短暂的缄默之中领会了她的心意，坚决地摇了摇头。

“含香，我们这里有一句话，叫做开弓没有回头箭。我已经踏出了这一步，便再没想过要回头了。”

含香咬着唇一步步往后退，他便一步步逼近。直到她退无可退，跌坐到了榻上。

屋外仍旧风雨大作，尚未有停歇之势。雨点打在屋檐上，好似走珠落玉盘，叫人听了心浮气躁。屋中人听着，仿佛紧张的氛围中更添了一层躁动不安的暧昧之气。

含香仰起脸望着他，睫毛颤动好似展翅欲飞的蝴蝶，蠕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永琪却不给她继续躲闪的机会，他的教养和品行只允许他强硬地勇敢一次，若是错过了这一回机会，只怕他们往后再也不会有旁的可能了。

他心有所感，紧紧盯着含香枫叶般鲜艳的嘴唇，俯身按住她的肩膀，不容拒绝地亲了上去。

不论含香怎样捶打他的胸膛，他都不肯松开。

含香其实对他并非无情，一开始她便对这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皇子含有欣赏之情，后来又有同病相怜的怜悯之意。相处越久，情意愈深。

到如今，她已分不清这份情是怜是爱，似悯似叹。

感受到含香挣扎的力度渐渐弱了下来，永琪心中一喜。他原本十分忐忑，若是含香果真不愿，到最后他定然不会相逼。正是想赌一赌含香的心意，他才如此强硬。

他撬开含香的贝齿，温柔地舔舐她柔软的红唇，亲得难舍难分。

含香只觉得手脚发软，倒在他的怀中，清冷的神色中糅杂了点点羞赧。还没等她喘匀气，永琪便又不依不饶地亲了过来。

她这回没有再抗拒，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颈，温柔勇敢地回应。

她骨子里本就是大胆叛逆之人，不然不会违抗父亲的命令，胆敢和蒙丹私奔，甚至被抓回来之后也不肯放弃。

诚然他们这份情不为礼法所容，可感情本来就不是人能控制的。不然永琪合该喜欢欣荣，她也合该死心塌地地爱上皇帝。

罢了，他们的人已经缚于宫规礼教之中，难道他们的心还不能全由自己做主吗？

外面的风雨声渐渐停了，永琪将含香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