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巫山非云

午后，愉妃去了庆妃宫里小坐，永琪在军机处处理军务，永和宫里便只剩了菀宁一个人，天气炎热，菀宁和玲歌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着，玲歌不停的给她扇着扇子，菀宁看着她，满眼心疼：“现在没有人，你不用这么伺候我，坐下来歇一歇…”玲歌为难：“公主～让别人瞧见了不好…”菀宁拉着她坐下：“快坐下，你是蒙古王宫里出来的，现在怎么也学着他们宫里的人酸这些规矩！”玲歌坐在了她的对面，菀宁用帕子给她擦了擦汗……

　　“玲歌，你自小就跟着我了，我们说是主仆，实为姐妹，让你不得已跟着我来皇宫，不像蒙古那么自在，难免会受些委屈…”玲歌笑了笑：“玲歌不觉得委屈，能跟着公主来大清，玲歌已经很知足了，倒是公主，自从嫁进永和宫之后，在荣亲王面前您还能笑一笑，平日里公主已经很少笑了…”菀宁意味深长：“我终于懂了哥哥为什么要说自己选的路，无论后果如何，都要自己担着…从前是我不懂事，回头来看，哥哥说的那些话，一语成谶，现在这样受制于人，我虽然心里难过，但也不后悔，日子是自己过的，不是过给别人看的，永琪心里有我，我就不能让他为难，不管愉妃娘娘怎样，我嫁的人是永琪，又不是嫁给了她，生气归生气，只能在永琪面前耍耍小性子，也不能拿她怎样，无非是底下的人嚼舌根子，一味挑唆罢了，旁人越是想让我不顺心，我偏要活的逍遥自在！”玲歌听见她的话，笑了起来：“公主说的真好！”

　　正说着，永和宫的宫女太监们正急匆匆的忙起来，菀宁注意到了他们：“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宫人们这才注意到了菀宁，忙跪下请安：“奴婢/奴才参见福晋，福晋吉祥！”菀宁用手挡着太阳：“你们快起来吧，这么热的天，不要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了，快回去歇着，小心中暑！”一个小太监开了口：“愉妃娘娘临走时吩咐了，奴才们正要把娘娘精心修剪的各种盆栽，搬到花房去，以免遭了太阳毒晒！”菀宁向旁边看了看，地上还摆着十几盆盆栽，菀宁继续说到：“天气太热了，你们要是都搬到花房去，身体会吃不消的，若是愉妃娘娘想看到这些花了，你们是不是也得搬回来啊？”“这……主子有令，奴才不敢违背！”

　　菀宁想了想，心里有了主意：“这样太费事了，我这儿有个万全的法子，你们这样……”在菀宁的带领下，宫人们去内务府取来了竹席子，在永和宫的四角安上撑杆，再把竹席子搭在撑杆上，整个永和宫，在竹席子的庇荫下，顿时变得凉爽起来，玲歌和一众太监宫女，看着永和宫的一片阴凉，都兴奋不已：“公主真聪明！这样做他们既不用费力气搬来搬去，我们也能随意走动，再也不怕大太阳了”菀宁转头对着众人说：“虽然你们被迫入了宫，每天伺候别人，但是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们，你们自个儿得明白，下人也是人，不管身份再怎么低微，心气儿不能灭，不能容旁人糟践…”宫人们先是一怔，后又面面相觑，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说过这样的话，一众人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福晋，万万不敢这样说，会折煞了奴才的…”菀宁无奈的叹了口气：“唉，算了，我怎么说你们也不会明白的！起来吧，各忙各的去吧～”

　　愉妃和桂嬷嬷、眉儿迎儿走在路上，桂嬷嬷往远处看了看，“娘娘，远处高高的那是什么啊”愉妃探了探脑袋，只看见黑压压的一片，眉儿迟疑的说：“像是竹席子…”迎儿也开了口：“那个方向，不正是我们的永和宫吗？”愉妃更加疑惑，又张望了一下：“的确是永和宫，他们在搞什么鬼啊！我们快走～”“是！”主仆四人加快了步伐，走到永和宫门口，愉妃都傻了眼，看见永和宫的上空，被一片竹席子笼盖着，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这……这是怎么回事儿？究竟是谁干的！”院子里的奴才立马跪了下来，“娘娘息怒！是福晋…让这样做的…”愉妃更加生气：“好啊，我就出去了一会儿，这个宫里就被她弄得鸡飞狗跳，这竹席子笼着天空，成什么样子，你们也是好样的，只管听福晋的话，把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了吗？”桂嬷嬷狐假虎威，吼着宫人们：“一群下贱蹄子，还不赶紧掌嘴！”院子里的太监，宫女害怕极了，不停的用手抽着自己的脸颊……

　　长宁殿，彩霞急忙走了进来：“福晋不好了，愉妃娘娘回来了，在前院生了好大的气，前院的宫人们都受了罚，菀宁眼神急切，问她：“受罚？是因为我吗？”彩霞点了点头：“桂嬷嬷让他们掌嘴，愉妃娘娘说…说…把永和宫弄成这样…有失体面…”菀宁来回踱步：“我本来是好心，怎想会连累他们受罚？不行，我得去救他们！”说着就走了出去……到了前院，“住手！不要再打了！”菀宁走向愉妃：“额娘，这件事情是我自作主张，他们也都是听我的，何苦要这么罚他们？有什么话你对我说就是了！”愉妃没好气：“和你说，公主会听吗？”菀宁把怒火压下去，深吸了一口气：“自然…自然是听的！”“那好，公主，随我来吧，你们都不要跟着！”“奴婢遵旨～”愉妃带着菀宁进了内堂，桂嬷嬷得意洋洋的看向玲歌：“这就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回可没人护着公主殿下了……”玲歌生气的瞪着她：“你！就算公主有不是，那也轮不到你说嘴！”桂嬷嬷双手插着腰：“好啊～怪不得公主张扬跋扈，她手底下的人更是厉害的很呐，你们蒙古是不是都这样没规矩！”“你！你说什么！”双方争执不下，眉儿，迎儿和彩霞赶忙过来劝阻，把她们拉开来………

　　进来内堂，愉妃坐在上位，看着菀宁心高气傲，她的脸顿时冷了下来：“你给我跪下！”菀宁虽心里不服气，但还是照做了，她双膝跪在地上，只是遗憾走的太急，居然没有戴“跪的容易”，愉妃缓缓开口：“公主，我之所以没有让他们跟来，是不想让你在众人面前难堪，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本宫难以忍受，我这永和宫不是蒙古，由不得你胡作非为，我也知道搭了席子凉快许多，可你不能为了贪图一时痛快，失了做福晋的风范，这紫禁城里多少殿宇，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还讲什么皇家威仪，还有，不是本宫想教训你，你和永琪新婚燕尔，纵使他对你千宠万爱，我也从未过问，可是你是正宫福晋，该想着为皇家开枝散叶，永琪他的身份不一般，你不能整天让他陪着你玩闹，永琪肩上担的是国家大事，我不求你能够知书达理，但是你要明白不能用儿女私情来拴住他，你应该相夫教子，让永琪没有后顾之忧，不能不加节制，伤了永琪的名誉！”

　　菀宁听着她的声声指责，心里翻江倒海，说不出一句话，从内堂出来之后，她膝盖疲乏的厉害，小心的挪着步子，玲歌和彩霞看见她，赶紧过去搀扶：“公主，你这是怎么了？”菀宁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来，悻悻地推开她们的手：“玲歌，我想自己走走，你们都别跟着了…”玲歌不放心的喊着：“公主，天快下雨了，您要去哪儿啊？”菀宁就这样自己胡乱的在宫里走着，她满腔的委屈：“没有皇家威仪是我的错，粘着永琪是我的错，没法讨愉妃娘娘的欢心更是我的错…难道是真的是我选错了吗？或许我不该进宫…不该和永琪在一起…”

　　天空上乍现一道闪电，轰鸣的雷声响起，大雨滂沱，尔泰和侍从走在御花园里，迫不得已进了旁边的宫殿躲雨，小厮给他擦拭着身上的雨水：“这雨来的可真急，说下就下！”尔泰看见雨中有一个身影，他仔细看了看，不可置信：“菀宁？她怎么会在这儿啊？”他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小厮愣住了，喊着他：“二公子，外面下着雨呢！”尔泰毅然决然的走进了雨中，“公主，雨下的这么大，到旁边去躲躲吧！”菀宁任由雨水冲刷着她的身体，也不知道尔泰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努力睁开眼睛，嘴里却低声喊着：“…永琪…”尔泰听见了她的声音，低下了头，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只能陪着她一同淋雨，尔泰无可奈何，声音洪亮：“公主，你不能再淋雨了，你的身子会受不了的！”说完，拉着她进了刚才躲雨的地方，尔泰看着她满是雨水的脸：“公主你怎么了，雨下的这么大，你会着凉的！”菀宁看见他紧张的神色，把目光避了过去：“我…我出门走的急…没有带伞……”尔泰看出了她的窘迫，不再问下去，之后便是一阵沉默…

　　永琪披着雨衣进了永和宫，愉妃看见他回来了，赶紧去迎：“永琪，怎么样？你有没有淋雨啊？”永琪答着：“额娘放心，儿子没有淋雨”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欸，外面这席子棚顶是谁搭的，挡了不少雨呢！”愉妃向里走了走，没了伶俐：“是…是公主让人搭的！”永琪满脸笑意：“我猜也是她，除了菀宁，谁还有这么巧的心思，这个棚顶就留着吧，近来天气炎热，额娘出入也舒服些！”他环视一圈，不见菀宁：“菀宁呢，马上就要传晚膳了，她怎么还不过来？”愉妃脸色难堪：“我…我已经叫人去请了…可…公主还没有回话…”永琪看着愉妃脸上的神色，觉察出了什么，又抬眼看了桂嬷嬷一眼，桂嬷嬷慌张的低下了头，“我要去看看她”说着就往长宁殿去，愉妃在身后叫他：“永琪！”可他依然头也不回就走了…

　　“什么？福晋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去哪儿了？”永琪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质问彩霞，彩霞跪在地上：“下午…因为搭棚子的事，永和宫的奴才受了罚，福晋看不过去，就去了前院…受了愉妃娘娘的责骂…福晋心里委屈，说是想散散心，不让奴婢们跟着…可是这雨越下越大，玲歌已经出去找了……”永琪听了她的话，心急如焚，怒气冲冲疾步走了出去…

　　另一边，尔泰看着菀宁的侧脸，缓缓的开了口：“你在永和宫…受委屈了？”菀宁转过头看他：“没…没有…永琪对我很好…”尔泰眼光深邃：“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永琪…”菀宁把头撇了过去，没有再理他的话，尔泰定了定心神：“早知道是这样，我……”尔泰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我…我是说…早知道出门就带伞了…也不至于让淋湿…”菀宁无奈的说：“可你出门的时候，也没料到会下雨啊！”又是一阵沉默，尔泰顿了顿：“公主成了婚就是不一样，说出来的话都不似从前了，以前总以为你活泼可爱，没想到也有这恬静淡雅的模样…”菀宁带着失望的语气：“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我了！”尔泰笑了笑：“也许这就是成长吧，公主…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我…我只想问你…有没有后悔过…如果从来一次的话…你有没有想过……”菀宁打断了他的话：“想过，怎么没想过，但是如果让我重新来一次，即使知道以后要过这样的生活，我还是会选择永琪，说来也奇怪，之前在战场上过着不安稳的日子，再苦也是甜的，现在我们天天在一起了，但是我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了…”尔泰默默地低下了头，苦笑着：“早知道你会这样说，可是我还是不死心…”

　　“这雨下的不是时候啊，御花园的花叶本就娇贵，经不起风吹雨打…”永琪的声音响起，带着小桂子走进来，菀宁看见他，百感交集，永琪直径走了过来，从小桂子手上取过披风，给菀宁披上，他带有责怪眼神：“雨下的这样大，出来散心也不懂得带个人，我回来不见你，只好带着人来寻了…”菀宁先是抬眼看他，又垂下了眸子，永琪又转向尔泰:“尔泰也在呀，你也是出来散心的？”尔泰没了言语，眼神躲闪着：“臣…臣走错了路，又逢大雨，就被困在这儿了”永琪轻笑一声，眼神盯着他：“哦？你自小出入皇宫，也有走错路的时候？”尔泰不好意思地说：“自…自然是有的…”永琪一点一点靠近他，掷地有声：“走错了路不要紧，错了心思，这就不好办了，福二少爷，你说呢？”尔泰俯首：“王爷说的是！”永琪又走到菀宁身边，用手揽过了她的肩，用极为镇定的语气：“雨停了，我们应该回去了，尔泰你自便吧！”说着就带菀宁走了，尔泰的目光追随着菀宁的侧脸，可菀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永琪……

　　走出去没多远，永琪便蹲了下来，“我背你吧，鞋袜都被雨水打湿了，怎么走得了路？”菀宁难为情：“这…不合适…”“我说合适就合适，快上来！”就这样，永琪稳稳地背着菀宁，一步一走，永琪见她半晌不说话，“怎么了，是不是…被我额娘吓着了……”在永琪背上的菀宁格外踏实，她搂紧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我…我…以后不这样了…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没有想离开…也不想让你着急…”永琪听见她的话，微笑着：“傻丫头，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下次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让我知道，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跑出去，找不到你，我会着急的，知道了吗？”菀宁重重的点头：“嗯嗯，我知道了…永琪～我又惹你额娘生气了，我…做不好你的福晋…”她说的委屈，打了一个冷颤，永琪感受到了她的寒冷，加快了步伐：“菀菀，你在发抖，答应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天大的事情都有我呢，回去先洗个热水澡，不然你会生病的！”

　　菀宁让宫人伺候沐浴，永琪在长宁殿来回思量，方才尔泰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上次他去漱芳斋送巧克力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他和菀宁之间非比寻常，尔泰看菀菀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清白，他和福家兄弟自小一起长大，尔泰又是自己的伴读，他知道自己不该疑心，可尔泰的举动，到底也让自己坐立难安，他对菀宁说的话，明显已经越界，不知道菀菀是否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尔泰是他们之中年龄最小的，到现在还没有娶福晋，莫不是…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想到这儿，永琪怒上心头，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他敢！本王的人他也敢觊觎，往日的情分怕是也顾不得了！”这时，彩霞走了进来：“王爷，玲歌回来了！”她的声音打断了永琪的思绪，“知道了，姜汤煮好了，也给她送一碗吧，让她回去休息，不用再过来伺候了！”

　　永琪给菀宁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他似乎心不在焉，菀宁连着叫了几声永琪，他都没有听见，“永琪…永琪你在想什么？”“哦…没什么，姜汤好了，我去给你端…”菀宁手捧着姜汤，闻了闻味道，闪着明晃晃的大眼睛，哀求道：“我…我能不能不喝…”永琪一边帮她吹舀着，一边说：“不行，你刚淋了雨，这姜汤一定得喝，乖，快喝了～喝完姜汤，我让他们给你去取豌豆黄！”菀宁一听豌豆黄，撒着娇：“那…那我还要芙蓉糕和樱桃煎！”永琪笑着答应下来：“好～都依你！”

　　晚上，永琪怀里抱着菀宁躺在床上，菀宁忧心忡忡，“永琪…怎么办…我好像越来越没有底气…一想到你额娘对我说的那些话，就好难过…”永琪回过神来：“菀菀，是我的错，让你受了委屈，我不想看到那个整日忧愁的你，我想要看到的是那个开心快乐的公主，你不必为了迎合我额娘，去做任何的妥协，额娘她在深宫多年，什么规矩体统已经刻在了她的血液里，我想…这是我们谁都无法改变的，既然你觉得无法赢得她的心，那就由她去吧，她的那番说辞，在我这里是不成立的，你耳朵听听也就罢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恳求你，不要拿她的错来惩罚自己…这么多年来，额娘能熬到了现在的位分，可以说是举步维艰，她为了我受尽了苦楚，小的时候，我高烧不退，额娘无处求助，只好深夜冒着雨自己从太医院求来了太医，我病了几日，她几天几夜没合眼，生怕我出事，多亏额娘的细心照料，这才救回了我一命…在这深宫之中，额娘没有强大的家世背景，别人怎样为难奚落她，她在我面前只字不提，可是我心里都清楚，所以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额娘过上舒心的日子…如今此番光景，是额娘期盼了多少年才得来的，现在…她只有我了…菀菀，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额娘祈求你的原谅，只是想告诉你，额娘的出发点是好的，她绝没有刻意要针对你，只是她把我看的太重，以至于蒙蔽了双眼，伤害了你…”

　　菀宁仔细的听着他的话，她紧紧的搂着永琪：“…我明白了，为了你，我也只好忍下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嘛，大不了…大不了我就躲在长宁殿里，不和她碰面不就行了？”永琪笑笑：“那倒也不至于，你要是嫌屋子里闷得慌，可以去慈宁宫找晴儿，也可以去延禧宫找令妃娘娘…”菀宁开心的笑了：“是啊，我还可以去学士府找紫薇！”永琪听到学士府变了脸色：“学士府不能去！”“为什么？”“额…紫薇怀孕了，学士府不方便…那个菀菀啊，你…今天怎么会碰到尔泰了…他…他和你说了些什么…”菀宁认真的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尔泰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看见我淋雨…就把我拉进去躲雨了…我…总觉得他和之前不一样了…”永琪着急的问：“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菀宁看见他慌张的神色，这才反应过来，打量着永琪：“噢，你是在审我啊～怪不得你今天和他说话的时候怪怪的…”永琪回避着她的目光：“哪有…我们很…正常的说话啊…”菀宁含着笑意：“正常吗？一点都不正常！永琪！你又吃醋了！这次被我抓着了吧？”永琪看见被她揭穿了，恼羞成怒：“哎呀，别说这些没用的，他到底和你说了是什么，快告诉我！”菀宁洋洋得意：“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你说不说…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永琪一个翻身压在了菀宁身上，两个人玩闹起来，菀宁手脚被他遏制住：“我说，我说…”永琪把耳朵凑近她，菀宁轻声细语：“他问我如果重新来过，还会不会选择你？我的回答，也只有两个字”永琪神色慌张：“啊？两个字！你说了两个字！”菀宁笑魇如花：“你还没有问我是哪两个字呢！”永琪泄了气，生气的说：“无非是会与不会！你回答了两个字，这还用我去想吗！”菀宁恨铁不成钢，抬起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永琪疼的龇牙咧嘴：“你没有选择我，还要咬我！”菀宁看着他的模样，实在好笑：“你这个大笨蛋！我说的是永琪，永琪啊！”永琪听见她的话，别提多开心了：“是吗？这两个字是永琪！”菀宁搂住他的脖子：“是！永琪！不管问我千遍万遍，我的答案也只有这一个，永琪！这下你高兴了？”“mum～”永琪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你这个小坏蛋，就这么想看我着急啊～”“你呀，就是个大醋坛子！”她眼神一转：“不过…我就喜欢大醋坛子！”永琪看着身下的美人，眼神迷离，向着那温软的红唇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