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力过往中已经死去的祺x年少时如亲生哥哥一般照料他的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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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往后退去的一步,惊扰了面前藏在晦暗之中的男人,沾着泥泞的鞋踩碎了躺在漉迹上的枝桠。
男人的身影从阴影里一寸一寸地显露出来。
世界仍旧继续演绎着哑剧,随着男人逐渐从角落里走出,他身上微弱的血腥气息灌入了丁程鑫的鼻腔。
他看起来并不虚弱,行走过来的步伐又稳又利落。
留得格外长的头发,让他看起来颓唐萎靡,只是从巷间高墙上倾泻下的月色在他靠近的某一瞬间映亮了他的脸庞,叫人发现,留着如此充满野性长发的男人拥有着与之不同的、英气的、清俊的脸。
眉目间的阴戾无声地撕裂开黑白色的默片,他与世界有着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年长的人退后走去的那一步,显然不仅仅是惊扰了他,他如同蛰伏在此、守株待兔的野犬,随着“咔嚓”一声被踩碎的脆枝断在眼前人的鞋边,男人逐步靠近。
他对于如长兄一般曾在记忆里深深烙印的人,居然对自己退让三分,深感不满。
眉间戾气又甚几分,如沼泽一般的眼睛微动,声音清晰道:
马嘉祺“是你啊。”
他的脸庞暴露在洁净的月光之下。
丁程鑫这才看到,那精巧的、黑色的止咬器,从鼻尖一直束缚到凌厉的下颚。
从深黑里走出来的身形修长又瘦削,但丁程鑫的视线仍旧带着几分惊愕地停留在面前人的脸上。
……
马嘉祺早已习惯灰白暗淡的世界了,他也许是在很多年前见过五彩斑斓的景色的,只是自从他再次睁开眼时这个世界已经是灰白的了。
随着耳畔响起的脚步声,他再次睁开眼。
一位穿着杏色卫衣的男人手上拿着一本破旧的本子,伸手温柔地正拍去本子上的灰尘。
他的夜视能力极好,尽管置身在无限黑暗的角落里,无须那毫无用处可言的明月,也把眼前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他瞳孔微震,认出那人来。
是你啊。
是你啊。
原来是你啊。
淡红的唇,明亮的眸子,都已经与记忆里的形象有了明显的变化,可他还是认出他来了。
他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到心脏这一器官的存在了,在如此静谧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环境下,他依稀感受到了心跳的声音,一下……一下,虽不及震耳欲聋可言,却能感觉到自己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但是很快,马嘉祺微微蹙了蹙眉头,颈间有青筋暴出,他小幅度地歪头,看着丁程鑫。
马嘉祺“你不认得我了?”
在出声以后,马嘉祺才发觉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安静的,耳边早已不是记忆里恶毒的咒骂声音,连风吹过的呼啸声都没有。
他那总对妻子和儿子又打又骂的父亲是这样的,在愠怒发作以前总是歪着头用平静的眼神看向他们。
他不知何时学会了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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