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还没结束,但玖尔这半天逛下来总有种自己已经放假的错觉,不过一个宣传官中毒昏迷的消息让他清醒了不少。
那个圈子的事玖尔一共只掺和过三次,第一次是饰演黄泉之子,第二次是赶鸭子上架参加综艺,第三次算是第一次的补充,主要是配合翻拍回那时的他已经能胜任的最初版本。
受到宣传官出事的刺激,那些浅涉未深的片段从破碎记忆的幻海中跃出。
没有人能获得所有的喜爱。
越是站在高处,明枪暗箭也会越发难防,喜欢与厌恶是那个职业所需承担的两面,站在台前的部分有多光鲜亮丽,藏在台下的阴影中就有多少恶意中伤。
只是宣传官的异能很好地帮他预警了绝大部分灾害,剩下的也会被使用手段挡下,偶尔遗漏的小鱼小虾也没造成太大危害,可这次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等玖尔过去的时候,宣传官已经从昏迷中醒来。
他的脸色还有些不太好看,苍白病态,未用遮瑕的眼底带有淡淡的乌青,无力躺在纯白病床上的模样给人以破碎透明的错觉,捧到太阳下都会让人担心化开。
“……我就知道拦不住。”
宣传官的话像是抱怨,至于对象那是显而易见。
信天翁在一旁吹着口哨权当自己听不见,钢琴家还有工作要忙确认脱离危险后便匆匆离开,站在角落的冷血咬着未燃的烟草脸色郁沉,中也则是不知从哪搞来板凳正坐在床边。
除了宣传官,在场所有人的情绪都不是很好,只不过有的藏在心里,有的摆在脸上,前者举例信天翁,后者典型中也。
玖尔下意识加快脚步,衣物行动摩挲间带起细微声响,站在床头柜旁垂眸看着床上的宣传官,“找到源头了吗?”
“出事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算是杀人未遂。”
信天翁正对着垃圾桶一刀不断削苹果,削完给自己啃了一口:“我就说这种关头寄来的匿名礼物不能收,这下可好了,差点原地去世。”
这种关头?
玖尔有些敏感地抓住了字句,也就是说——宣传官这次的遭遇和他如今的处境有关?
“哼……有我在,死不了。”
医生从内室走了出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手臂内侧依旧打着点滴,看起来应该是刚进去换了输液袋:“看完就出去,别都堵在病房里。”
信天翁嘻嘻哈哈地开口:“我这不是想着宣传官单独在这没人照顾吗?这一群人里当然就我最有空,我不留谁留?”
“你下属找人都找我这来了,有空?”
医生说着沉郁笑了声,厚重的齐刘海压在眼前,眼下的乌青比宣传官还重,眼皮半耷,黑黝黝的眼珠子上移盯着人,露出白惨惨的三边:“出去。”
“好咧。”
信天翁麻溜地滚了,滚之前还不忘把啃完的果核送进垃圾桶,顺便从床头柜上的果篮里又顺了个,空着的那只手直接半拉半拽地把中也带走,冷血随机也起身告离,一时房间里除了医患就剩玖尔一个。
“人的憎恶有时并不需要理由,他们更多的只是以此为借口将自己的不当行为自我合理化。”
宣传官的嗓音带着不太明显的喑哑,漂亮的眉眼注视着一个人时总会给对方以重要的错觉,不自觉就能将人心底的防线消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因此苛责自己。”
“如果感觉愧疚的话,等事情结束后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不会又是演戏或者综艺吧?”
宣传官闻言露出了个温柔好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