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抗争（14）

……如果是以往的他，大概是绝对不会答应的吧。

毕竟他已经失去过一次了，并且再没有勇气失去第二次，那种痛苦至今为止还残留在他的灵魂之中，提醒着他过去曾犯下的错。

玖尔注视着太宰离去的背影，直到人渐渐消失于人海，这才转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现在，他选择相信。

接下来几天玖尔总是能看到涩泽龙彦的身影，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盯上了敦，但无论对方是因为什么，要做什么，如果这件事有可能对敦有害，那他就绝对不会放任。

而且，他再次动用的情报网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消息。

——现在是动乱进行的第七十二天。

十二天前，织田与“白麒麟”擦肩而过。

三天前，芥川被太宰勒令返回。

几个小时前，“白麒麟”将所有参与抗争的组织总部炸毁，同时宣布了自己的真名“涩泽龙彦”。

玖尔让银和敦各自回到房间，芥川被他支出陪着乱步前去处理案件，自己留在客厅内一边翻阅着一本汉语书籍，一边等待着什么。

这个家里只有一个钟，就悬挂在长沙发正对面挂有刺绣作品与画作的墙壁上。

安静的客厅里能够听到时间流逝的声音。

玖尔有着非常强烈的预感，预感那个男人会在今夜出现。

然而，在涩泽龙彦出现之前，先有雾气悄无声息地在房间中升腾而起。

“涩泽龙彦先生，您的老朋友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吗？”

翻书的声音与少年冷静的话语在寂静的空间内分外清晰：“我是非异能力者，您的异能对我可不起作用。”

“是吗？”

青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室内。

涩泽龙彦微笑着隔空点了点他的眉心，“既然这样，那这又是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玖尔面前有面镜子，就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面容和身形都在一瞬间发生了巨变，眉间还多了一颗水晶质地的白金色宝石。

那是一种会让人想到黎明时分的色彩，漂亮地让人侧目，仿佛有生命般在光线的变换下产生流动的色彩。

与此同时，玖尔感觉到自己和亡灵之力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势在这具回溯了时光的躯体上浮现，短时间内玖尔甚至连坐着的力气都失去，整个人瘫倒在了沙发上，手中的书籍掉落在地。

玖尔总算是明白之前费奥多尔和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神无的异能力随着神无定格在了濒死的那刻，又随着神无的灵魂杂糅进他的灵魂之中，这种诡异的关系在涩泽龙彦的异能力下异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真是糟糕。

玖尔面无表情地想着。

——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没有准备。

虽然在准备之前他还真的不觉得自己能用的上。

“我在敦的身上留下了封印。”

看着涩泽龙彦向着房间走去的身影，玖尔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着话音的清晰：“只要这个封印不解开，无论你做什么都无法对敦造成伤害，同时这个封印也会保护敦不受你异能力的影响。”

“放心，我没必要说谎，毕竟我能知道你异能力的作用，自然也就能未雨绸缪。”

玖尔看着停住脚步的涩泽龙彦，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来，语调也轻快了不少：“所以，很抱歉。”

“无论怎样，你都只能是白来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