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头抗争（6）

玖尔觉得，如果不是芥川还在昏迷，太宰是绝对不会就这么当着芥川的面讲出这些话的。

“太宰，会不会很累？”

玖尔忽然道：“很忙吧，而且好像永远都不会有停下的时候。”

太宰陷入了沉默。

然后有些别扭地撇过头去：“反正你也不是港黑的成员，就算我说忙，忙得要死，忙得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给自己放个长假，忙得几乎没有多少自己的时间，你也帮不了我什么。”

“玖尔，别轻易对你无法解决的答案好奇，不然要是哪天我真的受不了诱惑把你拉进来，你是没有选择的余地的。”

港黑需要太宰的计划，是因为如果没有太宰的计划，那么就会造成大量的损伤，但如果有了玖尔，太宰的工作量几乎可以说是会呈断崖式下降。

玖尔能够这么久了还维持着自己的独立性其实是多方纵容的结果，不然无论是森还是太宰，都有无数种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加入，如果去掉“心甘情愿”，那么办法只会更多。

毕竟港黑本来就是利益至上的黑社会组织，只要能达成目的手段并不重要，至于未来有可能存在的报复？

玖尔并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个机会。

“不考虑离开港黑吗？”

玖尔注视着太宰：“现在的港黑已经逐渐趋于稳定，再过不久应该就能彻底迈入正规，到时候哪怕你离开了应该也不会让港黑陷入困厄的吧。”

太宰几度张嘴又合上，呆呆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片刻后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在说笑吧？”

玖尔：“不是在说笑，我很认真的。”

太宰的表情越发奇怪了：“我说，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离开港黑？”

“我一开始会加入港黑就是因为想要找到答案，但是那个答案港黑不会有，世界上其他任何一个地方也不会有。”

玖尔不知道太宰说这个他早就知道的事情做什么。

但是他聪明地保持了缄默。

“所以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离开港黑吧？工作很忙没错啦，但那在港黑里是非常正常的事，甚至在其他任何组织里也是一样。”

太宰轻哼了声，语气就像是个在抱怨上学抱怨作业抱怨老师的孩子：“更何况你觉得有哪个组织敢收留我？玖尔也知道吧，我在你面前展露的黑暗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玖尔身边的人太多了，而我如果要和玖尔往来的话就一定会暴露什么，所以我的名字早已不仅局限于夜晚。”

或许是因为想要珍惜着来之不易的闲暇，又或许只是单纯想要让玖尔知道，太宰就像是忽然打开了话匣子，毫不在意地将一些似乎并不重要的东西对着玖尔拖出。

“森先生如果脑子没坏就不会把我这个优质劳动力丢掉的，所以如果我想要脱离组织，很明显只有一条道路——‘叛逃’。”

太宰毫不在意地将可以牵扯到绝大部分人神经的词汇说出：“能不能成功‘叛逃’这件事暂且不论，光是收留一个‘叛逃’港黑成员的危险性就足以让绝大部分组织望而却步。”

“玖尔真的觉得这样的我会有地方可去吗？被沿途老鼠出卖的可能性反而更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