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太宰之日（13）

最后，当他们到达织田口中所说的那个地方时，太宰意料之中地发出希望落空的哀嚎。

“什么嘛……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

太宰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明明织田作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去！为什么偏偏找了这么个一点惊喜都没有的地下酒吧啊！”

他们离开地下的时候距离黄昏还有好长一段时间，但或许是因为要配合玖尔那慢得就像是在散步一样的走路速度，等他们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其实已经隐隐有了夕阳的影子。

这里是位于银座的一条小巷。

身为主要商业街之一，银座可以说是这里最为繁华的地方，织田带着两人目的明确地往小巷内的一家店走去。

店门口的招牌上用英文花体字写着店名，店名之上带着单片眼睛与高礼帽男人的形象出自法国侦探小说里的绅士怪盗鲁邦，而等到天色再暗些许，招牌还会发出白炽灯般的光亮。

三人正在顺着阶梯往下。

织田双手插兜在最前方带路：“但‘没想到’这件事本身就是惊喜了不是吗？”

太宰牵动着面部的肌肉将嘴角往两边拉平，开口时给人错觉有萎顿的笛音响起：“是——啊——”

“最无趣的那种惊喜。”

玖尔看了看织田又看了看太宰，最后眨了眨眼，把目光放在了下楼的阶梯上。

“但它确实符合太宰你的要求啊，只有我们三个人的庆祝——”

玖尔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整个『Lupin』的模样呈现在他眼前：“何况，哪怕只是‘最无趣的那种惊喜’，说不定也会带来出乎意料的回报不是吗？”

一首带着古典意味的爵士选段在这间地下酒吧内回荡，玖尔率先走到吧台前的凳子上坐下，才刚回头，太宰和织田就已经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地坐下。

对于音乐并没有太多鉴赏能力，如果有人问他对这个曲子有什么感想，那能得到的回答大概就是“不讨厌”，亦或者容易让人回忆起过去，于是心情也就不自觉沉静下来。

“我可不觉得这间普普通通的酒吧能给我什么回报。”

太宰轻哼一声：“不过勉强满足不会遇到熟人的要求。”

织田将左手整个小臂平放，右手肘部支撑着台面，手掌有些空落地随意放在空中：“酒保，和以前一样，谢谢。”

然后转头：“你们有什么想喝的吗？”

“和你一样！”

太宰的回答非常快速，玖尔犹豫了片刻，回答了一句相同的话。

然后两个未成年因为是“未成年”所以得到了拒绝。

接受得很快的玖尔本来想点热可可，但在发现这里没有之后就怀着好奇的意味点了杯甜橙，一时之间不愿接受的太宰和织田来回拉扯了几句后发现还是说服不了对方，只能气鼓鼓地表示和玖尔一样。

织田的蒸馏酒是最先上来的，透明玻璃杯中金色的酒液晃荡，圆形的冰块在其间沉浮，顶端露出了液面大半。

玖尔和太宰的甜橙稍晚一些，但也没晚上太久，相对于安安静静的玖尔，太宰并不想那么轻易将织田放过。

于是：“织田作，可以聊聊‘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