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换

“求你，不要救我了。”

当初，她也是那么毫不犹豫祈求贺峻霖。

天……这种事情经历一次就够了，为什么还有第二次？为什么还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贺峻霖望着许桉熙，眼神里，无光，她在祈求。

就那么不想活吗？

那些一闪而过的画面，让贺峻霖的情绪有些失控，他甩开许桉熙紧拽自己衣角的手，逃离了手术室……

贺峻霖的举动，让周围的人感到无措。

逃离出来的贺峻霖去了洗手间，狠狠用冷水泼在脸上，满脸的水珠，鬓边的发丝被打湿了，眼眶通红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狼狈不堪。

贺峻霖“为什么？”

贺峻霖“为什么我救不了她。”

刚好推门进来的朱志鑫看到这一幕，他知道，贺峻霖又犯病了，这么多年，他始终过不去那个坎，多少次……已经数不清多少次了。

朱志鑫“贺，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朱志鑫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打断。

贺峻霖“她刚才抓住我，她的眼神，跟之晴那天一模一样。”

贺峻霖“我是个医生，我却救不了她。”

朱志鑫猛地抓住贺峻霖的双肩。

朱志鑫“这是个意外，谁都没有错，贺峻霖，之晴难道就想让你这样过一辈子吗？”

苦笑了一声。

贺峻霖“这样的一生，不过也好。”

朱志鑫“贺峻霖。”

朱志鑫“不要忘了你是个医生，病人现在还在手术室里。”

朱志鑫“之晴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

撂下这句话，朱志鑫便头也不回离开了。

抬手，拳头狠狠砸在洗手间的墙壁上。

不久，贺峻霖回到抢救室，左手的伤口被他自己随便包扎一番，朱志鑫一眼就噍见了，只有自己受伤，贺峻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也就那么一点。

贺峻霖“病人血压怎么样。”

“已经恢复正常了。”

“心脑电波没有异常，生命体征开始明显大幅度回升，已恢复到正常值。”

看着躺在手术室上的许桉熙，贺峻霖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只有百分之一的机率。

贺峻霖“将手术室的人员协调一下。”

朱志鑫“你要干嘛。”

贺峻霖看着朱志鑫，没有讲话。

贺峻霖“按我说的做。”

贺峻霖再一次发话，一瞬间，手术室的人都纷纷散开，他们也没有问什么理由。

朱志鑫“你要换脸？”

朱志鑫一下子就猜中他的想法。

朱志鑫“可你没有经过病人的同意，你擅自做主，这不是我们医院的规矩。”

贺峻霖“那让她整张脸都烂掉吗？”

朱志鑫“可是这手术的机率很小，万一失败了呢？”

他不能让自己失败！

贺峻霖脸色愈发沉重，谁都没办法改变他的主意，朱志鑫知道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到最后还是只能帮着贺峻霖。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

-

手术室的灯再一次亮起，贺峻霖是主刀医生，她的模样，每一刻都在贺峻霖的脑海中，紧握着手术刀，却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犹豫。

许桉熙打了麻醉药，已经昏睡了过去。

贺峻霖闭上双眼，猛吸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亮了整整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