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这风华正茂的日子里 我想让他迷途知返.”

——《他笑时风华正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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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空气闷热，浓重的消毒水味让我有些呼吸困难，即使打开了窗户也因为楼房挤楼房的现象而导致风流极小，几乎吹不进这间屋子。我静静坐在病床上，输着液，望向窗外小小的一块蓝天。

因为这次头部缝针，我失去了头发。

昨天，2007年4月8日，也就是我出事那天，恰好是我的十周岁生日。

我在手术室中，为自己过了一个充满痛苦的生日。

门口传来把手转动的声音。

“羽生。”

我垂眸，抚摸着怀中的维尼熊公仔，棉绒的手感让我感到无比安心。

他一步步走向了我的床边，步伐沉重而缓慢。

我抬眼，正对上他苍白的面庞。

他面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平日里那双闪闪发亮的清秀丹凤眼如今也泛着红肿，充满着疲惫与痛苦。一层浅浅的水雾还蒙在他的眼上，看得出，他刚刚哭过。

我愣了愣。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哭。他特别能忍受疼痛，就算是训练受伤，也丝毫不受影响，咬咬牙就可以挺过去。

可现在，他埋内心最深的，最隐秘，最脆弱，最无助的一面，竟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别哭。”

“我还在呢。”

我向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他一直低着头站在床前，毫无血色的干裂双唇紧紧抿着，长睫毛仍在不停地颤动着，看得出，他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栩子……”

“对不起。”

他无力瘫倒在椅子上，垂眸，一滴热泪轻轻划过他如玉般的脸颊。他偏过头，始终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没有保护好你。”

阳光浸透窗棂，细碎地洒进屋内，惨白的墙壁上瞬间光影斑驳，其中的一小片金色落到了少年的脸上。

高挺的鼻梁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影，长睫毛撩拨着碎光，挂在上面的泪珠反射的光芒十分耀眼，凌乱的发丝似乎也染上的几分光的气息，充满着青春少年感。

就算是如此落魄，却仍挡不住他五官的清冽与利落。

真美。

“羽生。”

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嗯？”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本想脱口而出的话瞬间被我咽了下去。

“谢谢你。”

我望见他怔了怔。

我也不知为什么，似乎就是在这一夜之间，我猛然成长了许多。

或许这些不必要的想法对于一个十周岁的女孩来说，有些过于早熟，可又有什么办法来改变呢？

这么多年来，他似乎第一次听到我与他说谢谢。

他张了张口，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有些无言地笑了笑。

“有你真好。”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挲着，手掌冰凉的温度让我不禁一阵哆嗦。

“生日快乐，樱田栩子。”

长指慢慢滑下脸颊，他从兜里掏出了三颗糖。

柚子味的。

“有一点匆忙……毕竟原来想领你去吃一顿你最喜欢的那家中餐的……可现在的状况啊，属实让我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我最喜欢的糖了，我把剩下的都给你尝尝，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再去给你买一点。”

“现在是初春，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富士山看樱花吧。”

他笑了，我也笑了。

“好。”

“一言为定。”

风轻轻吹进屋内，平常尽显笨重的窗帘现在轻盈得像浮云一般。外界的暖风带来春的消息，携着青草的气息，见证着我们这一个守在心中的誓言。

这可是独属于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未完————

诈尸作者要开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