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故事-03

“如果有一天我们可以自由去旅行，你会想去哪里？”

　　“香港。”

　　沈江宜查过距离，没让毕雯珺开车，两个人打车到了维多利亚港附近的K11用过餐后，步行前往港边。

　　其实也不是港口，此处已经是海延伸进城市里，石墙围住海，有海水冲击岸边，带来一股子海腥味飘散在空气里，倒也不算难闻。

　　香港的街头过于繁华，老式的牌子写着各异的街道名，东方与西方的文化在此交界，绿灯的时候会有急促的铃响，繁体字有大陆罕见的年代感，记忆里香港警匪片中的街头追逐仿佛就在下一条街上演。

　　毕雯珺问沈江宜感觉如何，她说像极了置身港剧，希望也有个浪漫的结局。

　　于是他笑起来，笑起来眼睛都是弯弯的笑声也很好听，无论何时听他笑都让人想到校园剧里温柔青涩的少年，少年是无忧虑的，有了爱人便敢闯，但大多是悲剧收场。

　　沈江宜抬起头来，看见用玻璃设计了花样的建筑，繁华得像琉璃城堡，住在这里的话，无论心性如何都要变得浮糜起来。

　　有一天，如果一切都归零，我们能不能试试再相爱一次？

　　 雪糕车的声音像铃铛，细碎轻响，很好听，打他们身后路过便吸引了沈江宜的注意力。一个雪糕价格是很贵的，但在香港窄窄的马路边上等到一辆雪糕车，尝的应该算是情怀。

　　沈江宜没说想要，毕雯珺却买了两个，递了一个给她。

　　简单的奶油味，她怕凉慢吞吞地咬再吞下肚子，却还是冰得龇牙咧嘴，反逗笑了毕雯珺。这应该算她到香港以来他的第一个不加掩饰的开怀笑容。

沈江宜“你笑什么？”

她捂着有点敏感的牙，有点怨念地提问。问完却觉得有点跳脱，没把握好分寸，问起来的语气像是相识多年。

　　至少在他的世界里，这才是他们认识的第一天。

毕雯珺却没在意，仍旧笑着，指了指还停在身边的雪糕车。

毕雯珺“我是觉得，这个雪糕车的音乐声音可以放在《今日离港》里面，放在最开始。”

沈江宜这一趟便是以作词人的身份配合他的修养期来的，《今日离港》是他筹备了很久的歌，曲子是自己写的，由她来填词，但拖了很久，无论是词还是曲，始终没达到理想的效果。

自他们见面以来，这是第一次提到《今日离港》的事。她错愕了几秒，微微点了点头。

沈江宜“嗯，挺合适的。”

　　雪糕车会远去，雪糕也会融化，我不会在香港久留。

　　今日或者明日离港，我们终是要说再见。

　　亦或者，再也不见。

毕雯珺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拿出手机把想法记在备忘录里，然后指了指前方的路口。

毕雯珺“走吧，维多利亚港近在眼前了。”

　　或许这就是流量爱豆的方便之处，离了大陆就再没人记得他是叫做毕雯珺的，他们一路走得慢，没什么话，沈江宜的雪糕化了一手也就扔了。

　　她想到几句《今日离港》的歌词，却决定等她想结束的时候再告诉他。

　　至少今日，我不离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