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自己痛苦的经历,没有人是一帆风顺的。如若他是这样的,总会遭人嫉妒,被人暗算的。所以啊,人都是自私的。但是,当有人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惩罚造成他痛苦的人时,他就会造人唾弃。
仿佛,那该遭天谴的人本应受到的惩罚,反而成为了他说教别人的资本。
遭人欺负的就好像只能永远遭人欺负一样,而欺
负人的人总是趾高气昂。
而当两个痛苦至极的人相遇。他们总是会觉得自己是更痛苦的,更值得被人同情的。在这个大千世界,好像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别人伸出援手一样。
就算有人会安慰你,也只是那自己的痛处跟你比
较,说自己比你差的地方。好像要拼命地让你认
识到,他是有多么的悲惨。可是沉沦的人其实是你。因此,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这世界上从来不会有一个真正、真心安慰你的人。
所以,当你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便认定你是
好人。可是,就算是我心目中的好人现在也反过
来指责我了。
那一刻,我的眼前好像起了一层灰蒙蒙的雾。
我是在大雾中前行中的盲人。
我本就没有看清过前方的路,而现在眼前又多了一层飘渺虚无的障碍。
我似乎可以踏出去,可是我却没有逃出去的力气
我有点累了。
可是他们都不放过我。
当你的刀捅进我的腹中时,我几乎都想举手投降
了。可是之后呢,被千刀万剐吗。
我这一生算计过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却唯独没算计过你。我用一颗真心待你,可你到头来还是不信我。
我曾经问过你,我说:“如果阿瑶有一天变得很坏很坏,你会相信阿瑶吗?"你回答,说:“我相信你。"所以,我以为你会相信我的,可是到头来你还是只相信自己。我说过就算我再坏,我都不会伤害你。可是你却不信。
所以那一刻,信仰崩塌的到底是我还是你。
我本想拉着你一起去死,可是我还是松手了。你究竟还是我的神明。
死之前眼浮现出很多片段,在回顾完之后,我只想感叹,我早该知道的。现在,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只听到你回答的前半句--"我相信你......不会变坏的。”唉,真可惜。
以前,处于敬仰,爱慕或是其他。我至死都想与你呆在一起,那时,你或许是我心中唯一的慰籍。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或许我松手了,我将你的命还你。可是那只代表,我彻底放弃自己,也放弃你了。
所以生命的最后一刻,我做了一件事,我用那个
本应该是最后保命用的法子,去找了薛洋。我把
钥匙和他那把剑一起扔给他,然后静静地等着,迎接死亡。
我以为挣脱了束缚的他会将我杀了。可是他只是
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用手拍了拍我。他说:"我
可没时间帮你养着你这破灵魂,生死由命喽,反正你都死过一次了。"
我好像从他身上感觉到了陌生。也可能是因为我存在的形态变了吧。我看着你离我而去,那抹黑色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苍茫一片的白色,延
伸到远方,满无尽头。
最后迎接我的终究还是死亡。活了那么久,第次动了这个念头。可是与其变成一个怨灵,还不如早点自我了断。我可不想再与这个世界有半点联系了,我厌倦极了,也很疲惫了。
我为自己挖了一座坟,找了一个忠心的老奴,让他在我死后把我埋进去。尽管不会有人去惦念,可也是体面的。
人活这一生,寻根究底追求的也不过就是体面二字。
只不过体面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代名词,于我--那边是权利。
我放过了世人,也放过了自己。
但不过想来,我也终究还是自私的。
因为我放走了薛洋,我让他去寻他爱的人。
这样想来,我还真是罪恶。我让别人替我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我想让那个人以生命为代价完成我的心愿,也想让另一人痛苦终生。
其实在去找那个早就不存在的东西时,我就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了。我只是想看看他心里究竟有没有我,现在答案也已知晓,可我却不愿平静的去了。我觉得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你说啊,这世界上怎么就没有人爱我呢?
你说,那些轻而易举就有人爱的人,为什么,不去死呢?
我这一生杀父杀兄杀弟杀妻杀子,却唯独没有害你。
最后推开你,可能还是爱你啊......
自私啊。
我在金麟台上往下望。
我纵身一跃。
我体面地死去。
疯狂啊。
满身血污还是洗不净啊。
我的坟前长出了一株金星雪浪。
可能我还是有人惦念的吧。
薛洋啊,既然你知道我是如何逃跑的......那么在那本禁书上,你应该早就看到该如何复活他了吧。
“既然如此,祝你好运。"
“哦对了,还有你的锁灵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