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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垣

1.

“老爷!”小翠哭天喊地,“老爷你醒醒啊!"

床上的人皱起眉头,复又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

小翠的哭声戛然而止,飞跑出去喊:“大夫!老爷醒啦!”

小徐心说这小孩真可爱,跟黄鹂似的,特有朝气。他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并不像是医院。

哦。这是古风民宿。小徐了然,不去多想。

不一会儿,小徐床边乌泱泱围了一大帮人。小徐,心想民风淳朴呐。

刘大夫给小徐号脉,说老爷,您身子骨恢复不错,挺硬朗。

小徐忙说您客气,您客气。

小徐瞧着一群人的穿着,纳闷儿道,“不知在下身处何处?”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刘大夫见识多路子野,右手重击其灵诀府——太阳穴。

小徐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这一昏可不要紧,却苦了小徐。身体原本的记忆在脑中炸开,叫他头痛欲裂。半晌,小徐又悠悠转醒。

刘大夫兢兢业业:“老爷,想起来了?”

小徐叹口气说想起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

于是一群人又乌泱乌泱走了。

只留下一穿着艳丽的大汉,向他暗送秋波。

小徐打量他,此人身高八尺,面容清秀。小徐瞧见他,头皮发麻。

“老爷~” 大汉娇嗔。

小徐沉默了。大汉坐在床边含情脉脉地看他。

“小罗啊,”小徐咳了一声,“你回去罢。”

罗烁不依他,喏喏道:“长垣……”

小徐心里跟明镜似的,“罗烁,回去。”

罗烁心知拗不过他,嘤咛一声跑了。

2.

我叫徐长垣,如你所见,我穿越了。

于我而言,穿越是个新鲜词。

假如这是言情向网文,我应当穿越成不受宠的庶女,庶子;抑或向某点学习致敬经典走一波废柴逆袭龙傲天流。

很不幸,作者是走纯爱路线的。

我本人,穿越成了京中名gay。

可怜呐可怜。

徐老爷,当朝最负盛名的一位状元老爷。那么,状元老爷是如何沦为京中名gay的呢?

因为徐大老爷,风流成性,知男而上。他gay得光明磊落,他gay得坦坦荡荡。

读书时撩闲书童与同窗,逛妓院时勾搭小倌,殿试时又调戏皇上。

实在是强!

城然,当今圣上玉树临风,其温文儒雅,琴棋书画俱佳的人设使才子佳人们一见如顾。

然真龙天子不可戏,徐状元当自省呐。摄政王知情后如是说。

徐老爷被软禁在自己府中,守着摄政王送来的小妾度日。

这小妾身高八尺,功夫了得,是摄政王身边的护卫,实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小妾名存实亡,只让看不让碰,就是摄政王派来监视徐长垣——不让他乱搞嘛。

那么小徐醒时是什么情况呢?徐老爷不甘寂寞,爬墙出去偷腥,不幸脚底一滑,一命鸣呼,腾云西去。叫小徐这个孤魂野鬼钻了空子。

小徐很伤感,45º望天,却只能看到房梁,他于是走下床去,朝门外喊: “老刘! 用膳!”他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好好吃一顿古典美食。却发现桌上清淡得很,三菜一汤,两素一荤。他疑惑地看老刘。

刘管家说清贫一些,上边查得严,您又是翰林老爷。

小徐不傻,知道是摄政王示意,他略表不满:“我清减了。

刘管家微笑:“您在府中禁足一月有余,无事可做,是胖了。”

呵,我是京中名gay,状元老爷,我会胖?笑死。

3.

“啧,”小徐一边嗑瓜子,一边嚼舌根子,十足的怨妇像,“我调戏皇上不假,皇上都没说什么,贴劳什子摄政王管哪门子闲事?”

刘管家是他身边的老人,说话没那么多忌讳,呸呸两声:“老爷唉!祸从口出,慎言呐。”

小徐蛮不在意,说话不着四六:“我过了殿试就入了翰林,可见皇上是看重我的。”

语罢又觉得实在是腻了,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我这整天不是喝茶逗鸟,就是嗑瓜子吃点心。无趣得紧。”

刘管家苦口婆心:“老爷,看看书也好啊。”

小徐撒么他一眼,觉得十分匪夷所思:“老刘,你劝我读书做什么?我前几年做穷酸书生的时候都读疯魔了,现在都考上状元了,还要我读书不成?”

“您身为状元大老爷,满身的学识荒了不成?”

徐大学生挺骄傲地一拍肚皮“听听,这里边,一水儿的墨汁儿。”

又接着没脸没皮地晒太阳,嗑瓜子儿,“花花世界,小生也想见识见识嘛。”

“这才两天,”刘管家皱眉,警惕道:“别是又活络了心思?”

“嗐,哪能啊。”小徐打哈哈。

约莫晌午,摄政王过来探望。小徐心知没好事,挂上笑容应付着。

“王爷政事繁忙,有劳挂牵。”小徐亲热地笑着,“用过膳了?”

扭头招呼老刘,“把咱们最好的厨子请过来,给王爷露两手。”

“不敢叨扰,本王只是忧心长垣,一得空便过来看看。”闻歧关切地真情实感,“如何伤了脑袋?”

府上早就有闻歧的眼线,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小徐暗骂他老奸巨猾,笑眯眯地:“不过是摔了一跤,小伤,不想惊动了王爷。”

闻歧不免讶异,“怎的如此不小心?”

小徐讪笑,心想你装个毛线就是就是你派人干的。

两人东扯西聊的瞎寒暄,入了饭桌时看见桌上三菜一汤,怒道:“莫是有人克扣长垣不成!”

“嗐”小徐讪讪一笑,“府上没了俸禄,不免拮据了些,王爷千万包涵。”

隔应不死你丫的,老狐狸。小徐阴测测地想。

“竟有此事!”摄政王故作惊讶。

“可是说呢,”小徐试探他“休息一月有余,翰林院将我的俸禄停了。”

“本王这就去给长垣说理!”摄政王装模作样,着急忙慌往外跑,“还能短了长垣不成!”

小徐忙说您客气,慢走慢走,来老刘送送王爷。

心里啐了他一口。

送走了摄政王,小徐压根儿没信他的鬼话,乐颠颠地坐下吃饭,继续他悠哉悠哉的无业游民生活。

话分两头 ,闻歧上了马车,冯管家皱着眉琢磨。好一会才说道老奴觉得不对。

闻歧阴沉着脸不说话,冯管家继续分析,徐长垣怎么磕了脑袋跟换了人似得。

闻歧没言语,闭着眼靠窗养神。

冯管家不再多言,犹豫了下说状元再让他们禁着不太好吧?

闻歧摇头,说他另有安排。

“那王爷现下?”

“进宫,见皇上。”

4.

月上柳梢,枝头叶茂。

小徐心血来潮,上午会见了摄政王,其后一直对小罗念念不忘。

小徐不知自己抽得哪门子疯,白天不来,偏偏夜间登门,实非君子之为。转念一想左右白己也吃不了亏——罗烁又不是gay嘛。

谈心。

小徐路上慢悠悠地晃,边走边神游。

谈理想,谈诗和远方,年轻人嘛,总是血气方刚;满腔热血。

谈姑娘与爱情,身手了得的小伙子,总不能一辈子委身给自己做妾。

小徐心情不错,罗烁院外有几个守夜的丫头,挥挥手让她们散了。

小徐推开门,一只脚跨过门槛,却见一黑衣女子与罗烁坐在石桌前正双双举杯邀月,好一幅月下美景。

此女子身材曼妙,又着一紧身衣——小徐这土包子是断不认识夜行衣的。

想也是深闺怨男私会痴女,正是夜半幽会时嘛。

一时间,三人齐齐静默。

静,静得鸦雀无声,静得针落可闻,静得小徐另一只脚要抬不抬,小手冰凉!

于是小徐打了个踉跄。

小徐一朝被绿,十年心死,他神情恍惚道:“小罗?”

小罗吃得一惊,娇滴滴地嘤嘤嘤:“老爷~”

那黑衣女子闻言一惊,眼珠在两人身上转悠片刻,面色忽又红润起来,当机立断翻墙跑了。

小罗心内咬牙:“好你个江关,整个儿一怂蛋。”

他面色不改,对小徐说老爷,深夜造访,何事之有啊?

小徐喃喃:“刚才?”

小罗无所谓地笑笑,“那是小人的婢子,自小痴傻方做那样打扮。”

小徐又说:举酒?

小罗擦擦汗,哄着她玩罢了。

小徐神色已然如常,他问:“你那婢子,见到我跑什么?”

小罗默然,“怕生人罢了。”

小徐说:“她怕是新来的不成,把我作生人?”

小罗无言以对。

徐长垣落座,他自顾自倒了杯酒,姑且认为第一仗是自己胜了,心中好不惬意。

“罗烁,你小子,不要命啦?”

罗烁知道他说的是何事,心想我可从没有失手的时候,哪知道您老人家就死而复生了。

他故意卖弄道:“徐老爷,你不想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小徐斟酒的手一抖,撒了点在杯外。

“嘿,这还不简单。”小徐心想,对付徐长垣这种文弱书生,“两板砖下去就归西了。”

“胡话,我可好生生地坐在这呢。”

“今日如此,明日就不一定喽。”

徐长垣惊得一身冷汗。

他悠悠抬头,看见那冰凉而浓稠的夜色,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有泪光一闪而过,轻叹:“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心里想的却是“去你娘的狗罗烁。”十分不文弱。

“罗烁,”小徐努力营造气氛,“我累了。”

屁话,罗烁瞅他一眼,心说你累不累管我鸟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罗烁又给他倒了杯酒,笑容还挺灿烂,“开罪了摄政王,徐老爷的日子轻松不了喽。”

小徐还想套话:“不过两句荤话,何至于此?”

“两句荤话确不至于,”罗烁给他个眼神,“两党之争至不至于如此啊?摄政王逼宫至不至于如此啊?”

你丫!徐长垣大惊失色,不想竟套出这样要命的辛秘来。

现下两人已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长垣哪里想不明白。

两句荤话倒不至于此,我那政敌,你那领导,竟是因为我这皇帝党派的身份来的!

“所以长垣啊,”罗烁咧着嘴笑,“你是更喜欢皇帝呢?还是摄政王呢?”

小徐一阵牙疼,还得强忍着挤出点笑来:“摄政王威名在外,小人早就仰慕多日!”

笑话,他虽为皇帝手上一还算好用且听话的文官,与皇帝的交情是徐长垣的事儿了,与他小徐何干。

小命大于交情。

这点儿东西他还是算得清的。

月光凉如水喽——

小徐感怀一句,踏着一池月色出门去了。罗烁看他那倒霉催的衰样,莫名呆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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