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5）

新月睁眼时天还没亮透。

她隔着不属于自己的晓袍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发出一声不适的呻吟，虽然很轻，但还是被身旁的人察觉到了：“真难得啊，醒这么早。”

还迷糊着的新月转头，发现自己似乎是一直倚在鬼鲛的胳膊上睡着：“好久没睡树林了，有点不习惯……”

“是吗？我看你睡得挺安稳的。一个晚上一动不动，我手臂都被你压得没感觉了。”

“真的假的！？那你喊我啊倒是！”

鬼鲛顽劣地笑笑：“算了吧，你脑袋的那点重量算什么，而且……”他稍顿，朝远处看去——等到回了基地恐怕就没安稳觉了，所以这会儿还是让她多睡会儿……

“前辈？”

“没事。”

她看着忽然沉默下来的男人陷入沉思。

鬼鲛在昨天就很直接地说出回来找她的原由——可能因为临近收尾，阿飞变得谨慎起来，不想出岔子打乱计划，所以让鬼鲛来找她。

篝火摇曳着微光，新月终于还是问出了那个她已经知道答案、不想问又忍不住试图确认的问题。她侥幸地想着，说不定结果有所改变：“前辈，鼬他……”

鬼鲛将手边的树枝扔进火中，顷刻间燃烧殆尽：“死了。”

新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微微蜷起身体看向火源。

“伤心了？”鬼鲛语气轻飘飘地兀自问着，“你既然都知道结局，为什么还要难过呢？”

新月感觉自己被刺了一刀，不快地瞪了他一眼，但很快又蔓起某种心软和不舍，只是反唇相讥：“对对对，毕竟我没鬼鲛前辈那么能吃苦。”

鬼鲛没生气，甚至笑了一声。

鼬死了，听鬼鲛描述，佩恩小南现在应该正要对木叶发动进攻。纵使她还有心救那两人，现在赶去来不及不说，从上次和佩恩交谈的不欢而散看来，她想从鸣人的嘴遁下救活长门恐怕也是无稽之谈，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

她唯一的精神寄托就只有鬼鲛了。

她虽然觉得被带回去不安，可不待在鬼鲛身边她也不安。与她交情深的那些晓的成员挨个死去，最后只剩下她最初认识的鬼鲛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再尝试一次……

“拯救”这个词似乎对她来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想法，而是某种执念和责任，是她赖以生活的依托。

晓色渐白，他们重新开始赶路，只是鬼鲛跑得不慌不忙，丝毫没有从前那样的速度。新月看着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的太阳，看着前面被太阳镀上一层光晕的鬼鲛，终于在太阳完全露出地平线后，他们到达了基地。

“真慢啊，鬼鲛。”

他们刚站稳脚步，绝就从地下探出了脑袋，对鬼鲛说完话，白绝又朝新月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Hello，新月。”

几乎和绝没有交流的新月尴尬点头：“嗯……”

她前脚刚迈进基地大门，耳边就响起了从未听到过的男声：“你不是说她死了吗？鬼鲛。”

新月惊恐地扭头，看到隐在阴影之下的橘色面具。她的后背顿时直冒冷汗，几乎是本能地朝鬼鲛靠去——好可怕的气场。

“谁知道呢……”鬼鲛瞥见她的动作，不动神色地将她与阿飞隔开，语气泰然，“不死身不就是这样吗。你以为她死了，其实她还活着；你以为她活着，其实她……”

他没继续说下去。

“算了……”阿飞闷哼一声，越过两人向前走去，“先去封印八尾吧。”

鬼鲛跟上他：“八尾已经解决了吗？不愧是鼬先生的弟弟，稍微有点本事呢。”

新月愣了愣。

八尾抓到了？可这个时候抓到的八尾我记得是……

作者我今天一定要喷我房间的网，每天都感觉自己住在山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