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1）

“离得这么远鲛肌都兴奋起来了……真是惊人的查克拉。”干柿鬼鲛看着不断扭动的大刀，站在新月身后朝爆炸声响起的方位看去，“是爆破符吗？这要多少张才能达到这个程度啊。”

“不是爆破符……”

“嗯？”干柿鬼鲛低头看向新月，她过轻的声音让人有些听不清，“什么？”

“如果当时……我和他说了……”

鬼鲛没明白她的意思，低头朝她的脸看去，看到她空洞的眼死死盯着爆炸的方向。

“为什么我当时要说那种话啊！”

她的脑子被强烈的负面情绪支配，狠狠捶了下窗沿，过度的用力让她的手都泛红。她甚至无力大喊，掉下两滴眼泪后连继续哭都做不到了，所有情绪都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拥堵在她的心脏和喉腔，无法喘息。

而无法喘息的似乎又不止她一个人。

身后忽然传来几声轻细的咳嗽，起初那个声音还被隐忍着，随后便无法克制起来，充斥着空荡感的声音像是要把内脏都咳出。

鬼鲛已经率先走过去，新月僵硬地回头，只见刚进入她视线的宇智波鼬伏在地上，青筋遍布的手捂着苍白的脸，殷红的血从指缝里不断流出。

“鼬！”新月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吓得发麻，她无暇继续悲伤，两步过去跪在鼬的身侧帮他顺气，“怎么办……”

对了，药方，见一开的药方！

“鬼鲛前辈，那张药方呢！我记得有缓解的配方！”

她向鬼鲛投去焦急的目光，憔悴的脸上还有着泪痕。鬼鲛忍不住想，自己都这样了，还有闲情去关心别人。他看起来很平静，拿了几张纸递给鼬，迟迟不回答她的问题。

“前辈？”新月看着他，又看向慢慢擦着血迹的鼬。

她好像明白了。

“你根本就没有吃，对吗？”

鼬朝她瞥了眼，沉默许久后才说：“嗯。”他满是倦态的脸慢慢抬起，语气冰冷，“当然没吃……那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刚说完又剧烈地咳了起来，像是身体在惩罚他的言不由衷。新月当然知道这是他的故意之词，一心赴死的人从不希望别人给予他关怀。她并不生气，看着他此刻的模样只觉得心里更加难受。

“你这样可不行啊。”鬼鲛看着五官要揉起来的鼬。痛苦让青年冷汗直流，额上青筋凸起，可还是倔强地说着：“没事，过一会儿就……”

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

看鼬有起身的意思，鬼鲛稍稍将他掺起，半扶半抱着自己的搭档轻声道：“不乐观啊。这样下去，还没到那时你就……还是找个医生稍微看一下吧。”

对，医生！可是，让他来的话会不会……

下一秒，鼬猝不及防咳出的一大口血彻底打消了新月的犹豫。她喊了句“我去找医生”便夺门而出，鬼鲛还想追过去，怀里软趴趴的搭档倒成了他的绊脚石。他只得抿抿嘴，一边帮鼬擦掉满嘴的血，一边焦躁地等待新月回来。

她是真的去找医生，还是说……

他的思绪没挣扎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移门被猛地拉开，新月引着一个茶色长发的漂亮男人出现在两人眼前。

鬼鲛的表情不可见地变了一下。

这么快就找到人了？而且这个长相……和之前封印七尾时小南说的那个男人真是像啊……

“这都是你咳出来的？”男人有些吃惊地看着榻榻米上的血迹。新月看他表情严肃起来，有些慌恐地拉了拉他的衣服，投去一个孱弱的眼神。男人状似亲密地安抚了几句，随后说，“你和那位高个子先生出去等我吧。”

“为什么我不能待在这里？”干柿鬼鲛的神情立刻危险起来，“我凭什么听你一个不知底细的家伙？”

“不是的前辈，他……”

“你这种四肢发达的类型从小应该没生过什么病吧？那我来告诉你，一人一诊室是看诊的基本原则。”男人打断了新月，面无惧色地看着样貌怪异的鬼鲛，下巴指了指地上暗红的血，“你是他的搭档吧？他都吐这样了，你想害死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