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尾捕捉前夕（2）

漩涡鸣人狠狠打了个喷嚏，用力过猛以至于手里的冰棍直接来了个骨肉分离。他看看手里光秃秃的棍子，又看看和榻榻米肌肤相亲的冰淇淋体，当场“嗷”一声叫起来：“啊——我的冰棍！”

“一根冰棍而已嘛。”趴在窗口看美女的自来也头也不回，不料街上忽然经过一支商队，画着飞鸟图案的车马连成排，他连忙絮叨着催他们快走，“小鸟快飞啊！挡着我了！姐姐！我的漂亮姐姐！”

“我还一口都没吃呢……”鸣人不理老色鬼的乱叫，把地上的残渣擦去，“大热天的怎么会打喷嚏啊我说。”

“说不定是远在天边的某个女人在想你哦。”

鸣人似信非信地看着他，最后起身朝房门口走去，自来也回头问：“你去做什么？”

“再买一个根！今天不吃到它我是不会死心的！”

他刚把门拉开一条缝，自来也懒洋洋传来的声音就让他暂停了动作：“哎哎等会儿，帮我买几张稿纸回来！”

鸣人敷衍着“好”，又要开门，自来也又喊住了他：“哎哎再等会儿，对面那个烤鱿鱼好香，帮我买一串呗。”

“好好好。”鸣人简直无语，“刷”一下大力拉开了门，走廊尽头房间的开门声也同时响起，他忍不住朝那里看了眼，虽然只看到一缕红发晃了进去，随后门又被轻轻关上。

自来也的声音幽幽传来：“别忘了哦鸣人——”

“啊啊啊知道了！烦死了好色仙人！”

“别总嫌烦。”

赤砂之蝎边说边调整着傀儡的手臂，确定了它五指的可动性之后，才回头看着买完补件回来的新月：“帮前辈跑腿买点东西而已。”

“可我一上午帮你跑了五次啊！零件店的老板还以为撞邪了！”新月一边嚷着一边小心跨过堆了满地的傀儡，把装着补件的袋子递给蝎，“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要的东西说全吗，前辈。”

蝎耸耸肩：“没办法，改造的途中总会有点突如其来的灵感。”

新月不耐烦地回复：“啊是吗。”

边上堆满了零件无处可站，新月几乎要贴到蝎的背上：“说真的啊前辈，我希望你在灵机一动前能先把房间理一下。”她环顾一下乱到堪比非洲贫民窟的房间，“蟑螂进来都得开导航吧！？”

怪不得迪达拉出去紧急避险……早知道我也跟着跑路了。

新月听到蝎让她把炮筒递过去，结果她脚下一绊直接朝后一倒，屁股稳稳坐倒桌上刚修好的傀儡臂，清脆的破裂声随之响起。

她看看蝎，蝎也看看她。

她“嘿嘿”一笑，蝎也“哼哼”笑了。

“前辈，我把它搞坏，你不会生气吧……”

“怎么可能，也就会用你的胳膊来代替它而已。”

蝎似真似假的轻佻语气让她后退几步，就在蝎脸色逐渐变黑的时候，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七八岁小孩刺耳的哭声。新月循声看墙，一男一女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隐约能听到“撞到哪儿了呀”、“不痛不痛”的安抚声。

孩子还在哭，只是没刚才那么凄厉了。

新月发现蝎也看着墙面，垂着眼，神情说不上是淡漠还是什么。过了很久，他才在孩子的抽泣声中说了句：

“吵死了。”

他回过头，把那个断了的傀儡臂拿起来重新修理，不再理会新月和哭声。

Safe……感谢烦人小孩救我一命！

新月松了口气坐到角落，哭声最终渐渐停止。迪达拉不在，她甚至没个聊天对象，就在她昏昏欲睡时，悉悉索索的声响让她回神，她朝声源看去，那个画面顿时让她整个清醒了。

傀儡毫无瑕疵的躯体暴露在她眼前，后背风车一样的利刃被收束起来，刀身的寒光和他毫无血色的身体一样冰冷。

蝎朝整个愣住的新月勾勾手指：

“帮我把背后的零件换成新的。”

傀儡的身躯有一种诡谲的美，但带来的妖异感也是实打实的，她只觉瘆得慌：“我来换？”

“嗯，省得我把身体拆下来了。”

“可我搞不来啊……”

蝎皱着眉：“我不是教过你几次吗。”

新月冷汗都要下来了：“在其他傀儡上操作和在你身上操作不一样的啊。”

“就你这样还整天嚷着和我学傀儡术，真可笑。”蝎嘲讽地冷笑一声，却也没继续下一步指示。蝎此刻和他名字一样狠辣的眼神好像映射着某种危险的信号。

最终，新月缩手缩脚地走了过去，拿起了零件：“搞砸了你别往我晚饭里投毒啊。”

当新月帮蝎把刀刃都擦到反光后，她终于如释重负地瘫坐下去，脑子还有点没转过弯来。蝎复查过后又自己加工几下，也没说她做得不够好，起身给修理好的傀儡都穿上赤色长袍后收进了卷轴，又把卷轴推进自己背上的卷轴槽，房间顿时空旷了许多。

“那些都是百机操演的傀儡吗。”

蝎“嗯”了一声：“你知道我的百机操演啊。”

新月没接话。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跟着蝎和迪达拉混了三个多月，离捕捉一尾的时间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

离眼前这位前辈的死期也越来越近了。

她忽然觉得脑子很乱，试图通过聊天的方式缓解，便问了一个看动画时就特别想知道的问题：“前辈，你背后的四个卷轴，最后一个里面是什么啊？”

蝎睨她一眼，把外袍穿上：“最后一个？”

“我知道你三个卷轴的内容，火遁、水遁，还有刚才那个百机的卷轴。”新月开始回忆，“还有一个里面装的什么啊？”原作里没说来着。

“你真的不知道？”

“骗你干嘛。”

“想知道？”

“嗯嗯！”

蝎挑挑眉，在新月热忱的目光下来了句：

“准备往你晚饭里投的毒。”

有时候，新月真的很想一拳锤爆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