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记忆

泯忆术是神仙在凡界最实用的术法，和改忆术一样是下界必修，而且泯忆术比起改忆术可以说是毫无技术含量，灌注灵诀然后将手一挥就能让眼前所有凡人将指定记忆忘得无影无踪。

莫离初下凡时灵力支撑不了她改变人的记忆神魂，但她总是不能对凡间的旱涝束手旁观，所以她每一次收云布雨都会在水源里加些忘川水。同样是非凡之物，在忘川水里施加术法对莫离来说要容易得多，虽然这种办法不是瞬发，但只要知道她施法的人会喝那些水源的水，那些人就总会忘记此事。

要论为什么非要抹去凡人见神仙施法的记忆，那就等同于遮掩神迹了。虽说凡间有人有仙缘，但毕竟在少数，于大多数凡人来说，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对于未知的东西，再忠诚的信徒也会忍不住持怀疑的心思，但若有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神迹，人间信奉鬼神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神仙并不都怜爱世人，为鬼者无权帮助凡人。凡人若沉浸在自己被仙者偏爱的幻境中就将越来越颓废，直到神权出现在所谓“神使”或“神”的身上，人间就再不是人间。

主神不愿再造出一个类似的有秩序的世界，于是对神仙下了律令：他们不得让任何没有仙缘的凡人记得他们的神力；又对所有鬼者魂魄下了禁令：凡人看不见他们，他们不能对任何凡人使用法力，违者需接受严厉处罚。

柳弈殇功法虽不及其他几个少主，但他在凤凰族中也是翘楚，绝不可能练泯忆术都出现差错，立刻施法探查席纳吉的记忆，却发现他多了识海，这是出现仙缘了。

柳弈殇瞪大眼睛看他，几乎是无意识惊呼：“你怎么有仙缘了？这不可能啊！”

白凌殇闻言皱眉，也不太认同道：“他有仙缘？不会吧，那时虽只寥寥一眼，但他就是个凡人啊。”

见二人都这么说，莫离挑了挑眉，看向裘司，对于凡人的事，他最清楚。

裘司接受到莫离的目光，主动站出来，正了正身，从衣袖里拿出一封卷轴递给莫离，道：“他的命簿，你看了就明白了。”莫离接过。

半晌，莫离将卷轴卷好重新递给裘司，对柳弈殇说：“没关系，他的仙缘被封过，前些日子才重新显现。另外，他的仙缘是关于记忆的，所以你的泯忆术对他无用，并不是你的问题。”

莫离话音刚落，在场众人皆是皱眉。要知道虽然他们对凡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改变他们的运势，但若是凡人就根本不会有太大变化。仙缘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鬼神有禁令不能对仙缘动手脚，而能改变同类气运的只能是大能，封仙缘更是要万全准备、丰厚法力才可。

凡间大能并不多，专门去深山老林封一个孩子的仙缘？几乎不可能。若是有，只能说是吃饱了撑的吧。

莫离话都说了，也不管众人反应，蹲下身摸摸席纳吉的头，温声道：“这段时间你就跟着这几个哥哥姐姐一起修炼好吗？”语气之温柔，让柳弈殇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就从来没有这待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