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逐渐朝着不可掌控的方向走去。孟绪安看着手中的照片,无意识的捏紧。
季元,和容家到底有什么牵扯?
直到天色昏暗,孟绪安才离开银行,路上依旧有着叫卖的商贩,在走到岔路口时,他看见了买桃子的摊子,他下了车,走到摊子前,商贩见他衣着贵气,一个劲儿的想他推荐自家的桃子有多好。
孟绪安“来几个吧。”
孟绪安伸手去掏钱,然后带着桃子回到了车上。
想起初见小姑娘就是在这里,小姑娘怕苦,但却也不爱甜,这个时候的桃子,味道正好。
手下“七爷,季姑娘不见了。”
车子行到宅子门口,却看见众人慌里慌张的来回折腾,管家见到孟绪安的车,急忙上前,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就连说话都带着颤抖。
孟绪安“什么?”
阿文惊讶的回头,只见孟绪安推开车门,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季元的房间。
推开门,他送的那把琵琶还在,床前放着已经凉透了粥,被子整齐,灯光昏暗。
阿文追上来打开灯,孟绪安被晃了一下,虚虚的眯了下眼,然后看到了书桌前的信。
午夜,孟宅中站着一排一排的佣人,孟绪安坐在沙发上,手里缓缓打开那封信。
季元“七爷,见字如晤。”
孟绪安仿佛听见了季元的声音。
季元“我知当初所遇,皆为您报仇之需要,如今棋子已废,还望七爷放我离去。”
信纸单薄,笔墨将其浸透,印在了纸背上。
季元写的字,是当初自己练出来的,而不是训练时,孟绪安要求她练的簪花小楷。
季元“还望七爷,勿责他人,勿念,安好。”
一张信纸,潦草数字,就将孟绪安与季元之间,尽数斩断。
客厅之中,人心惶惶,众人低着头,悄无声息。
孟绪安将信纸对折,再对折,神色沉重的将其放进了西装的暗袋中。
孟绪安“阿文,去洗个桃子来来吧。”
阿文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孟绪安咬了一口,酸的。
孟绪安“都散了吧。”
孟绪安将桃子吃完,遣散了佣人,然后将剩下的桃子都丢给了阿文,自己回了书房。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第二日电闪雷鸣,狂风骤雨,雨点噼里啪啦的打着窗外的树,欲将难以言喻的情感尽数冲刷。
孟绪安没有去银行,而是在家,将拍卖会那日事情处理完。
起身的时候,他碰到了抽屉,把抽屉拉开,里面放着的是那天杀死徐六的枪。
孟绪安突然回想起当初,自己从未告诉过季元究竟要她做什么,哪怕是拍卖会,他也不曾说。
那季元是怎么知道的?有为什么要走?她会去哪儿?去做什么?
事情将孟绪安围绕起来,他走到季元的房间,看到了那把他送的琵琶,琴弦被勾出跳脱的声响,将孟绪安的思绪也送到了拍卖会那天晚上。
季元没杀过人,那天他带着她杀了徐六,容芳桦被冯世真带走,自己带走了季元,那剩下的人呢?
孟绪安“阿文。”
孟绪安去喊他。
阿文“剩下的人,都被关在巡捕房。”
阿文站在七爷对面,剩下的人不少于十个,若是全杀了,那便太过显眼,也容易引得弟兄们不满,于是阿文把人全都关进了巡捕房。
孟绪安“去查,一定有人,见过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