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质问

风吹得银杏叶哗哗作响，女人从惊讶中回过神，站了起来，语气满是关心的问道:

院长“你……过得还好吗？”

面对这样的院长，季元抿着唇不知从何开口。

院长“怎么，是过得不好么？是不是受欺负了？”

见季元不出声，女人有些焦急，走到她面前，伸手拉住她。

季元深吸一口气，拿开了拉着她的手，这双手，牵着她从小到大，可如今，倒是有些“刺痛”。

季元“您……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两人站在高大的银杏树下，静的只剩下风声。

季元“我的父母，我的身世，您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么？”

季元没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女人。

她在等，在等她给她一个回答。

院长“所以，你是为了这件事回来的？”

季元“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季元“他们说是他们说，我跟着您长大，我想听您亲口告诉我真相。”

听着少女的质问， 女人淡淡的转过身，她穿了一身浅灰色的旗袍披着披肩，与夏日的景色格格不入，她抬头看向银杏树。

院长“我其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把你卖出去，怕的，就是你发现什么。”

院长“没想到，你还是知道了。”

女人坐回树下的椅子上，自嘲的笑了笑，突然抬头看向季元。

院长“对不起，阿元。”

季元眼中噙着泪，不可置信的看着女人。

季元“是你杀了他们。”

女人沉默的点头。

季元“为什么？”

季元“就为了钱么？”

女孩眼眶湿红，连声音都不可抑制的颤抖着。

院长“或许吧。”

季元笑了。

季元“或许吧？什么叫做或许吧？啊？”

季元“不过就是你为你的贪婪做得好名声罢了……”

季元“院长，我的好院长!你不觉得好笑么？”

季元“我和我的仇人生活了整整十五年！”

季元“我曾经视你为至亲……可到头来竟然是认贼作父！”

女人似乎感知不到季元的愤怒依旧平静的拢了拢身上的披肩，笑着走过来。

季元没有躲，直直的站在那里。女人伸手想要抚摸少女的脸颊，却被少女躲开。

她笑着放下手，拢过风吹乱的头发。

院长“阿元，是我对不起你父母，更对不起你，我把命，还给你。”

女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了抢，抵上了自己的胸口。

季元还没来得及反应，强烈的响声就散在了银杏树下。

鲜血染透了浅灰色旗袍的布料，像一朵漫开的花。

季元“院长！”

季元接住摇摇欲坠的女人，眼泪如珠玉断线。

院长“阿元，好好活下去。”

女人在咽气前刻，拉着季元的手，放在了披肩上。

满足的笑着，离开了这个她厌恶已久的世界。

季元闭上眼，紧紧的抱着渐渐冰冷的身体，无声哭泣。

七爷和阿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少女轻缓的放下院长，拿起了她的披肩，见有人挡住了阳光，便下意识地抬头看去。

孟绪安“哭够了么？”

孟绪安“哭够了带你回家。”

七爷伸手去扶跪在地上的女孩，接过她手中的披肩。

跪的有些久，季元的腿已经麻了，七爷干脆直接把她抱了起来，朝车走去。

季元靠在男人温热的环抱中，刚刚平复的情绪又有些许波动，似是察觉到，七爷把外套敞开朝女孩身上拢过去，把她与外界隔绝。

孟绪安“忍一忍，回家再哭。”

七爷温厚磁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季元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说话时胸腔的共鸣，话语里强势却又温柔的语气让她下意识把挂在他脖子上的胳臂搂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