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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水境墨色

叶罗丽之水清月默

  水清漓对这个梦境的构造环境并不熟悉,所以只能凭着对水的自然亲近,将二人传送到了森林深处的一条小河旁。

  王默只觉得一闭眼一睁眼,瞬间就离开那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水清漓打量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安身之地,倒是可以暂且在这里歇下。

  “叶罗丽魔法,水境,幻起。”水清漓操控着水流,缔造了一方水空间。

  这水空间只有得到了水清漓允许的人才可以自由进出,并且一般人是看不出这里有另一个空间。

  水清漓抱着王默进入了水境。

  水境里的一切都是由水清漓决定。

  水清漓突然觉得肩上趴着的人儿有些安静。他腾了腾手,让王默侧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只看见王默呆呆的,小嘴一直无意识地微张着,水清漓还以为王默是哪里不舒服,抱着她的手急忙轻轻拍了拍她。

  “默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大哥哥……你……你刚刚……是瞬移了?还……还建造出这么大一个房子?”王默用手夸张地比划着眼前这个古色古香的阁楼,挥动的小手差点没把水清漓打到。

  水清漓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被震撼到了,不过——内心竟然有一些小高兴。

  “嗯,这些都是你的,喜欢吗?”

  “我……我的?”王默眨巴眨巴眼睛,疑惑里带着不可思议。

  “嗯,你的。”水清漓宠溺地笑了笑,他的默儿怎么这么可爱!

  “啵——”地一声,王默抱着水清漓的头,用力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喜欢!特别特别喜欢!大哥哥对默儿真好!”

  “……喜欢就好……”水清漓实在是没有想到,王默会这么直接。但是,她现在还是个小孩子,这个……应该无妨吧……

  水清漓看着一脸天真可爱的王默,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罪恶感。

  她现在真的……好小啊……

  “大哥哥,你可以放我下来了。”王默脆生生的声音把水清漓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哦好。”水清漓正要把王默放下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默儿,以后不用叫我大哥哥……”

  “我的名字,水清漓,默儿以后便唤我阿漓,知道了吗?”

  “嗯……知道啦!阿漓!”王默认真地点了点头。

  水清漓放下王默,牵起她的小手。

  “走吧,一起去参观参观我们的新家。”

  “好!”

  水清漓看着王默全身破破烂烂的,指尖一动,无数的小水珠便围着王默。

  王默好奇地用手指去戳那些小水珠,QQ弹弹的。

  再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变成了一套浅蓝色的襦裙,头发也一丝不苟地梳成了好看的发髻,一只小蝴蝶发饰点缀在发间,蝴蝶的翅膀随着王默的脚步,一颤一颤。

  “好好看!谢谢阿漓!”

  水清漓陪着王默把整个阁楼逛了个遍。阁楼是依他心所化,他自然是知道里面的一切。不过,看到王默如此高兴,水清漓也就一直陪着她。

  看了一圈,王默有些累了。水清漓抱着她到卧房去,还没有到,王默就在水清漓的怀里睡着了。

  水清漓轻手轻脚地把她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不自觉地细细端详着王默的睡颜。

  一张肉嘟嘟的小脸有一点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润的小嘴微张着,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水清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王默的脸上戳了一下。嗯,如所料的一样,手感很好。

  目光渐渐向下移,水清漓微微皱眉。太瘦了——看来,得给她准备一些吃食。

  水清漓起身,准备去给王默买一些吃的。水境里的一切虽然由他变幻,但食物这些真实的东西是不行的,得到集市上去买。

  经过卧房的梳妆台时,水清漓无意间瞥见了自己的容貌。

  大致的样子和现实世界中一样,不过发色和瞳色都变成的黑色。长长的墨发被银色的发冠高高束成马尾,身上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束袖长袍。意气风发,清冷少年郎。

  水清漓快速地离开了水境,到附近去寻找吃食。

  因为不熟悉梦境,所以他没有再采取瞬移的方法,而是飞过去。

  当他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出现在水境时,正好看见王默光着小脚丫慌忙无措地在阁楼里到处跑,头上的小蝴蝶随着一颤一颤。

  “默儿,你在找什么?”水清漓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王默的方向走了几步。

  王默听到水清漓的声音,猛地转过身。满眼通红,小嘴微撅,整个委屈巴巴极了。

  在看到水清漓的瞬间,更是直接嚎啕大哭起来,肩膀一抽一抽地,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下来。

  水清漓瞬间慌了神,他一把揽过王默,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默儿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不舒服就要告诉阿漓啊——”

  “呜呜哇哇——”王默双手直接紧紧地抱住水清漓的脖子,听到水清漓关心的话后,哭得更凶了,眼泪直接湿了水清漓的一片衣襟。

  水清漓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有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哭了……该怎么哄……

  “默儿乖,阿漓给你买了许多的吃食,我们先不哭了,先去吃好吃的,好吗?”水清漓语气温柔地在王默耳边哄着。

  果然,小孩子对吃的就没有什么抵抗力,王默的哭声渐渐变小了许多,抽抽噎噎地从水清漓的怀抱里出来,露出满脸泪痕的小脸。

  她看着水清漓的眼睛,小嘴一瘪,“我……我还以为阿漓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了……”说着说着,眼眶里的泪水又在打转了。

  “阿漓不会不要你,”水清漓宠溺地为王默擦去了眼泪,“阿漓是为你而来的,默儿在哪里,阿漓就会在哪里。”

  就连水清漓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他,已是不同于以往。曾经无论何时,他身上都带着淡漠的疏离感。即使是温柔的他,给人的感觉也总是不真切,好像下一秒他就能变成另一副冷漠的样子。

  而现在的他,愿意陪着王默的小孩子脾气,看起来更有了些烟火气息。

  “阿漓不会离开默儿?”王默的小手不断地打搅,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清漓。

  “不会,永远不会……”即使海枯石烂,即使天荒地老,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半步了……

  王默就那样看着水清漓呆了半晌,随后,她拉着水清漓的衣袖扯了扯。

  “阿漓,我饿了……”

  “好,饿了我们就吃饭。”水清漓单手抱起王默,水境直接依照他的心意变幻出一张桌子来。刚刚他买的所有东西都整齐地摆在桌子上。

  “默儿看看,喜欢哪个就吃哪个。”水清漓把王默放下,让她自己去挑选。

  王默打开一盒糕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兔子模样的糕点,举到水清漓的面前。

  “阿漓辛苦了,阿漓先吃!”

  水清漓蹲下身,咬了一小口,摸了摸王默的头。

  “嗯,好了,默儿去吃吧,阿漓不饿。”

  王默吃东西的模样实在有些不雅观,不一会胸前的衣服就沾满了油渍。明明已经吃饱了,但她还在强塞。

  “好了默儿,已经饱了就不要再强求了,这些吃的我会留在这里,饿了可以再吃。”水清漓及时出声制止。

  王默看着手里的食物,突然想起这里已经不是那个地方了,她不会再吃不饱了。便放下了手里的吃食,双手张着,跑到水清漓面前。扬起头,把两只小手给水清漓看。

  “阿漓,脏了,不舒服……”

  水清漓操控着水流,为王默细细清洗了一番。

  小孩子精力就是好,吃完了就在水境里到处撒欢。

  水清漓把水境的时间调成和外界一样,也有日月星辰的变化。

  此刻,夜色降临,王默小小的一团窝在水清漓怀里,抬起手,数起了天上的星星。数着数着,她的声音就渐渐颤抖起来。水清漓察觉到不对劲,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只见小团子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水清漓紧了紧抱着王默的手,“默儿怎么了?”

  “阿漓,我想娘亲和爹爹了……”小团子的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在极力压制着哭声。

  水清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之前说认识她的娘亲也只是撒谎,他连她的爹娘在哪里都不知道。

  “阿漓,娘亲告诉我,爹爹和她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我,可是星星这么多,我找不到娘亲和爹爹……”

  原来,小家伙的爹娘已经……

  水清漓耐心地哄着王默,“你看天上的哪颗星星最亮,就是你的爹爹娘亲在看着你。”

  王默顺着水清漓手指的方向看去,“嗯……我觉得,那颗星星最亮,那一定就是爹爹和娘亲!”王默打量了一番后,指着天上的某一处喊道。

  “嗯,对,默儿找到了。”

  “可……可是,星星晚上才有,那白天的时候,爹爹和娘亲是不是就看不到默儿了……”

  “不会,只是白天的时候太亮了,默儿看不到他们了而已,但他们是会一直看着默儿的。”

  “会一直看着默儿的?”

  “会。”

  “那……要是默儿白天想爹爹和娘亲了怎么办?”

  “那默儿可以对着天空说话,你的爹爹娘亲会听到的。”

  “好……默儿记住了……”

  月色如水,在这片静谧之地里流淌着。丝丝微风拂得竹叶沙沙作响。

  稚嫩和温柔的声音一问一答,阵阵虫鸣相伴。

  不知过了多久,王默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嘴里含糊不清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再一会儿,一阵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水清漓抱着王默回到了卧房,放下王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衣襟被她紧紧地抓住。水清漓无奈,只好和衣而睡,在王默的身边躺下。

  看着王默的睡颜,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梳理着她的墨发。

  夜色渐浓,落满整屋化不开的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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