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三十六章：

应九璃的残魂开始消散，金莹的微光随风而散，姜莫伸手想要将他们留住，但那些微光却从他指缝中流走。

抓不住，也留不住。

“应九璃！”姜莫看着那些消散的微光，忍不住开口叫道。

夏池渊看着他随风散去的残魂，眼眶也有些微红。

昔日故友纷纷逝去，夏池渊心中难免感伤。

邱思鱼不动声色的靠近夏池渊，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后。

姜莫呆愣的的跪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应九璃的神魂在他面前消散，心中悲痛至极，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滑落下来。

夏池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早知现在 何必当初呢？

“其实……”姜莫嗓音沙哑的开口。

“当年我已经不想杀应华了，”他自顾自的开口说着。

“但是那天他发现了我的身份，是他先要杀了我的……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有什么错……”

“应九璃啊应九璃，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血泪顺序着姜莫的眼角滑落。

“他不是不信你，”夏池渊顿了顿才又开口接着说道：“他只是不啃放过你。”

“三年，足够他杀死你了，你以为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夏池渊居高临下的站在姜莫目前，淡声说道。

“哈哈哈哈！”姜莫突然大笑起来，双眼红的几乎泣血。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是你还在乎我啊……”最后一句轻轻的随着风散了。

风吹起了姜莫的额发，就好似是应九璃在轻抚着他的脸庞一样。

“对不起……”他闭上眼睛，呢喃着把那三个字说给了风听。

“他……这是死了？”看到姜莫在哪里一动不动的，有一个弟子有些不确定的开了口。

“死了。”邱思鱼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他就这么死了？”小弟子们窃窃私语着，纷纷惊讶的相互对视。

“他本就身受重伤，想必当年老岛主也重伤了他，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养好，如今他又亲眼看到应九璃在他面前神魂聚散，心神激荡，心死了，他也就死了。”夏池渊叹息道。

弟子们纷纷哑然，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面面相觑着，表情都有些忻忻。

“将他们好生安葬吧。”夏池渊叹息一声，对邱思鱼说道。

“嗯。”邱思鱼点头，对身后的弟子道:“今日不早了，你们先回怀悲寺，我们明日再回宗门。”

“是。”两宗弟子纷纷应声，一起相携着离开了。

弟子们走后，两人回了蓬莱岛，他们将鸣川的残剑和姜莫安葬在了那里。

只是夏池渊觉得应九璃应该不想再和姜莫再有什么瓜葛了，于是他将姜莫葬在了蓬莱岛外的浮生桥旁。

“最是感情伤人心。”看着墓碑，夏池渊突然轻声说道。

邱思鱼侧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说道:“也不尽然，若是两情相悦，互不辜负，也未尝不会美满。”

“呵。”夏池渊轻笑一声。

“说得到是容易，但这世间人总是贪心不足，一时的真心相待，又怎会长久一辈子。就好似容颜易老，人心异变，互不辜负，太难了。”夏池渊看着墓碑，像是在说应九璃和姜莫，又好似在说玄夜清和江辽。

“他人之心我未可知，但我，绝不负你。”邱思鱼看着他，眼神坚定的说道。

其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些不明意味的情绪。

夏池渊愣住，随即笑了起来。

“能遇剑尊，乃我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