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小九啊
后背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我浑身一僵,随即头皮就感到被某种大力给拉扯住了。
我被人拽住了头发,不得不倒吸着凉气被迫向后扭过头去,那把短小却锋利的水果刀已经横在了我的喉间。
一张扭曲着表情的脸,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本能的喊着
凤小九救,救命……
大婶的眼神从头到尾都麻木不仁,即使用刀架着一个少女的脖子,那表情也跟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做饭前准备杀鸡放血差不多。
等等,杀鸡放血?!
我脑子里刚刚浮现出这个念头,心里的害怕终于在这一刻到达了顶峰……
喉间一凉,彻底的失去意识。
再次清醒时, 果然又一次回到了大婶抱着高压锅走向座位的那一刻。
我看到大婶的下一刻便反射性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喉咙里发出仿佛破风箱被拉动时的剧烈喘息声,根本无法正常呼吸。
肖鹤云别怕,别怕,都过去了。
肖鹤云也是经历过这种濒死的痛苦的, 一看就知道上一次的痛苦还停留在我身上, 心疼地把我揽在了怀里,一边抚着我的后背一边温声安慰。
肖鹤云而且我还在呢,我们都在。
我本以为不停被炸已经是自己能遇到的极限了,却没想还有更可怕的。
凤小九太, 太凶残了……
我害怕到了极点, 反而流不出眼泪。
回想着大婶杀人如杀鸡一般的麻木眼神,我捂着脖子, 至今还能感觉到喉间那刺骨的凉意,连已经艰难才能吸入的空气,都带着一种血味。
那股阴冷血腥的凉意仿佛要透过我喉间被割开的口子,拼命钻向我的四肢百骸,将每一寸灵魂都冻碎。
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寒。
肖鹤云不要想之前发生的是什么, 把它们都当成是一次次噩梦,有的梦做过了就过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还活着。
我出事的时候, 肖鹤云已经失血过多而昏迷了,所以并没有看到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他还试图按住我捂住脖子的手,让我打起精神来,可一感受到我手上那可怕的凉意,肖鹤云心中不由得一惊。
肖鹤云心里又担心又难过,偏偏又不太会安慰人,只能笨拙地握住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肖鹤云别害怕,别害怕……
也许是肖鹤云身上的温度驱散了那透入骨髓的冷,又或许是他的鼓励支撑住了我濒临崩溃的情绪,在肖鹤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声中,我心头的暖意终于一点点复苏,渐渐停止了颤抖。
肖鹤云好点了吗?
肖鹤云低头看着我,担心地问
肖鹤云如果你要真的觉得受不了,我们下一站就下车,先别管那么多了,去把心情调整调整。
听到肖鹤云的建议,我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从肖鹤云的怀里慢慢直起了身子。
凤小九不行,不能再浪费循环了,谁也不知下一次会发生什么。我没关系的,我还能坚持。
肖鹤云简直把担忧写在了脸上,只能反复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