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半子时。
润玉守时得很早就来了。
闻斯在坐在石凳上喝酒,回头看着润玉。
她说:“来了?”
润玉从善如流地坐下。
闻斯说:“花呢?”
润玉敛眸笑了笑,从袖口里拿出昙花,他说:“今晚能与阿闻共赏昙花实属荣幸。”
闻斯支着脑袋。
她说:“你这人长的还挺好看。”
润玉看着她手边的酒杯。
润玉说:“喝酒伤身。”
闻斯笑了笑。
将死之人哪还管伤不伤身。
她问:“你要不来两杯,这可是陈年好酒。”
润玉摇摇头:“润玉不爱喝酒。”
那真可惜啊。
闻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们看着昙花盛开,闻斯看着花笑。
润玉只觉得素来有盛名的昙花只不过一个陪衬罢了。
换她一个笑也值了。
闻斯偏头看着他。
她说:“谢谢你啊。”
闻斯眯着眼睛,眸子里带着水汽:“我就快要死了。”
她自顾自地说:“我从小被捡回去。作为圣女,他们说我要给熠王殉葬,我被当药罐子试过千百种药。”
润玉拧着眉,对缘机有些不满。
闻斯说:“但是他们告诉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的细长眼眸里幽深如潭水。
她说:“他不配。”
闻斯的语气笃定。
系统默默替闻斯打抱不平。
怎么敢的呀,让神给一个小世界里的破鸟殉葬。
润玉挥手施了个术法,闻斯就睡过去。
早点也好,早点回家。
也能早点与他成婚。
闻斯的漆黑头发软软的搭在衣领上。
她突兀地咳嗽几声。
。
旭凤总是热络的和闻斯聊天。
闻斯烦不胜烦。现在他终于被打发到了偏远地方打仗。
闻斯整天在熠王府无所事事。
羌活也整天无所事事。
她看着圣女对旭凤的嫌弃眼神,面无表情的把心里那个可能划掉。
圣女怎么可能喜欢什么勾八熠王。
只有熠王纠缠圣女的份。
闻斯看着整天往他这里跑的穗禾在某一天似乎变成了其他人。
她叹了口气,看着举着箭的穗禾。
闻斯说:“你要杀了我吗?”
穗禾说:“是。”
闻斯笑了笑,展开手臂,说:“那你杀吧。”
穗禾咬了咬牙。
她说:“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玛德,那个什么勾八彦佑旭凤怎么还不来。
我戏都快演不下去了。
闻斯维持着动作不变,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穗禾想了想,说:“因为我喜欢表哥。”
闻斯说:“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嘛?”
她脸上的笑浅浅的。
穗禾忍不住脸红。
她说:“那是我不懂事,我现在要杀了你。”
闻斯收敛神色,细长眼眸盯着她。
穗禾开始扯皮,从南天门扯到府门口得那个油条小摊。
闻斯吐了口血。
她说:“现在不需要你亲自来杀我了。”
“你怎么了?”
穗禾想上前帮她,但是想起远在天界的姨母,又收回了脚步。
闻斯说:“我没事,现在我要死了,不用你动手了。”
她捂着嘴,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闻斯整理了几下衣领,重新绾了一次头发。
她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