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

【一百二十五】

“终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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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大一下学期最后一段时间，除了准备下一学期的迎新之外，还有学生会与校级组织的换届，部门除了几个留部人员，其他的，都自动退部了。

陈星私下问她要不要留下来，何玖那时正在准备期末考试，她没有犹豫，“不了。”

陈星有些意外，“为什么？”

何玖抬眼看她，“你知道原因的小陈。”

“可你不是说，你放下了吗。”

“或许吧，我只是不想和以前有什么联系，断得彻底也好一些，我也想多些时间发展我喜欢的事情。”

陈星看了她好一会儿。

“……我明白了。”

部长来问她，她一律说不了，想把更多时间留给自己，部长觉得可以，但也尊重她的意愿。

而一阵折腾过后，傅臻不出意外地成了部长，何玖终究是没有留下来。

傅臻后来问她，“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很喜欢这样的氛围，所以想留下来的。但为什么你没有留？”

“也没什么。”

傅臻追问，“你不是说，想看看下一届是什么样吗？”

何玖停顿了半秒，她回答地有些艰涩，“有时间我回来看看的，你们招新我也会来帮忙，你知道的，大二太忙了，我想多把时间留点给我自己，我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休息过了，而且我也有其他想做的事。”

傅臻道：“那行，只是你工作能力那么强，不留下来带下一届，实在是有些可惜了。”他补充道，“我以为我们会是工作上很好的合作伙伴。”

她敛下眼，轻声说：“不可惜的。”

“什么？”

何玖笑，“我说——你现在身边的人也不错啊，你们加油。”

我说，不可惜的，意思是，如果这样离你远一点，便能放下得更轻易，于我来说，不可惜的。

放下是一生的，她怎么也学不会的课程。好在她孤身一人，无人在意，也没有人教她，她就自己学。总会好的。

此后，他们便很少见面了。

只是偶尔会遇见，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她含笑礼貌点头，他亦是回以一笑。或者匆匆聊一聊近况，问问最近在忙什么，对方也匆匆作答，慌忙离去。

一个是因为心里酸涩，一个是因为当忙碌。

待走得远了，何玖才会停下来，单手撑着树，指尖触到布满皱纹的树皮，心里情绪翻涌成河，却要极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暴露那点难过与疼痛。

实在是忍不住的时候，她会停住步子，叫住他，“傅臻。”

他温声问：“怎么了？”

“你最近，”她声音低下来，“过得好吗？”

他总是会笑着回：“挺好的，你呢？”

“我也是。”

“那……”

“你过得好就行，”何玖克制着，匆匆转过身，嘴角扬起勉强的笑容，“我还有事，就不聊了，再见。”

傅臻微怔。

“……再见。”

何玖不知道她的神情是有多么的狼狈，仿佛是一个逃亡的浪者，跋涉千里，远离故土。

却还念着旧人。

如何也不能忘。